和我一樣,每日清修,安謐而滿足?
酥肉呢?你小子在奔波了一天之後,此刻應該是鼾聲滿屋吧?
沁淮呢?你個臭小子在燈紅酒綠的夜裡偶爾清醒的時,會不會忽然想起自己的兩個兄弟,然後吐一口唾沫,說一句;“呸,說來說去還是哥兒我最帥。”
日的忙碌,夜的思念,時光翻過了一篇又一篇,轉眼又是一個月,初夏已然悄悄的來臨,只是在這清幽的竹林小築感覺不到那麼悶熱。
我有好幾次都想問師父,接下來的日子我要做什麼?是加入那個部門,還是融於世間,可又有很多次,我都沉默了,只因為內心是滿足的,也想一直這麼滿足下去,所以也就不問了。
這一日的中午,我和師父吃過了午飯。
我依稀記得那一頓我們清拌了黃瓜,煮了一盆子南瓜綠豆湯,濃濃的四季豆稀飯倒也吃得滿足。
本來飯後,我和師父應該會坐在小築的長廊前,泡上一壺清茶,說說術法上的心得,講講修行上的難題,順便天南地北的吹一些奇聞異事,可這一日,師父只是拍著肚子說到:“吃得太飽,下山去溜溜吧。你把那幾條新鮮的活魚拿上,我們順道去看看你爸媽。”
我點頭應了,和師父一路下山。
我家本在山腳下,順著直路走,第一個到的也就是我家,可師父到了那裡,卻說:“我看這田間地頭綠油油的喜人,不走大路了,走小路吧。”
我提著魚,也點頭應了,我知道師父的德行,看見哪家的菜長得好,恰好又是他愛吃的,他依然會去蹭飯,只是這些年村民們也富了,蹭飯也就蹭飯吧,沒人會真的再叫我師父幹活。
他們總是覺得這個時常就會消失一下的老頭兒不一般,誰不記得他在鄉場上曾經發藥的事情啊,有傳言中我師父其實是一個老神醫。
我聽了總是會笑笑,嗯,萎縮的老神醫。
就這樣,和師父一路走在小路上,雖然是午後,田間地頭卻總也有幹活的人,一路打著招呼,倒也不寂寞,反倒是有一股濃濃的鄉情在裡面。
快從小路走到我家時,師父遠遠的看了一眼我家,隨後目光又被田地裡幹活的人吸引住了。
我一看,在田地裡幹活的正是劉芳兩口子,那一年,我還小,劉芳卻是村子裡最漂亮的姑娘,師父老是跟在別人屁股後頭,捱罵了也笑嘻嘻的。
如今時光流逝,劉芳早已嫁做人婦,已是孩子的母親,當年我師父那些玩笑話兒,類似於孩子的舉動人家也不放在心上了。
見到我和師父在小路上,倒是劉芳主動招呼了一句,可是我師父偏就是不走了,望著劉芳問到:“劉芳,我好些年沒回村子了,你想我沒有?”
原本我是在掏煙,準備給劉芳的丈夫散一支,卻不想師父忽然問出這麼一句話兒來,我驚得差點從小路上摔下去。
這師父是又‘發作’了?要知道,劉芳的丈夫可不是個什麼大方的人!
果然,劉芳丈夫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劉芳臉紅著啐了一口,說到:“你都多大年紀了,還開這玩笑,老不害臊!”
師父卻一本正經的說到:“我啥時候開玩笑了?這些年在外面,我最想的就是你了。”
“你個老頭兒你說啥啊?”劉芳的丈夫發作了。
我也不知道師父犯了什麼病,趕緊去拉師父,可師父掙脫我,就是嬉皮笑臉的說到:“我又沒有幹啥?難道想也不許想啦?有這道理嗎?”
劉芳丈夫火大了,對一個老頭兒吧,你罵也不是,動手也不是,乾脆拉了劉芳就走。
而師父竟然又跟在後面,忽然放開嗓子唱到:“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啊頭。。。。”
我尷尬的去追師父,不明白師父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