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了葭葭還在城中,他便準備轉身向城外走去,才走了兩步便忍不住皺了皺眉,驀地停下腳步,看向身後。身後來往的魔修神情漠然的來來往往,這一切在他眼中放佛慢動作一般遲遲行進。
眼底一切似成黑白,便在這一片黑白中,一抹紫色在眼前一閃而過。
顧朗雙目瞳孔猛地一縮,跟了上去。
這等時候也不管是不是會碰到葭葭了,顧朗緊皺著眉頭,幾乎是與從客棧中興致闌珊走出來的葭葭擦肩而過。
葭葭神色一僵,待到回頭望去時卻已不見了他的蹤影:&ldo;剛剛那個是不是顧朗?&rdo;
沒人回答她,半晌之後,才聽到&ldo;他&rdo;懶洋洋的聲音響起:&ldo;可憐的,才兩百多歲的人,就眼花了。&rdo;
葭葭:&ldo;……&rdo;
且不說葭葭,便說直追而去的顧朗,一路直追,竟是逕自追出了城。
看到城門之外空無一人時,便連他臉上也露出了幾分不解,待遲疑的轉過身去之時,雙目忽地一眯,仕魔劍瞬間出手,隨著一聲清脆的兵刃相接之聲之後,一道人影閃現了出來。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修士,顧朗忍不住眯了眯眼:巧得很,不久前才見過他,對於他,自己有一種天生的敵意。
&ldo;你是那個陳七?&rdo;看了半晌,顧朗終於出聲,強忍住手中仕魔劍要出手的衝動,&ldo;蕭白夜要你將我引走的?&rdo;
&ldo;你眼力不錯。&rdo;那個名叫陳七的修士背負雙手,含笑而立。他指的眼力是顧朗一眼便認出那抹紫色的背影是蕭白夜,而不是其他。不過也正因為眼力太好的緣故,才能將他引出來。
&ldo;你不過一個出竅期的修士罷了,蕭白夜讓你來做什麼?&rdo;顧朗雙眉蹙起,&ldo;送死麼?&rdo;
陳七面上笑容一僵,只自顧自的將本命法寶拿到手裡:&ldo;多說無益,你動手吧!&rdo;
顧朗沉默了半晌,挽了個劍花,負到身後:&ldo;我要走,你也攔不住我,未必要殺人!&rdo;
&ldo;想不到顧真人也是良善之輩。&rdo;陳七說這話之時沒有旁的多餘的情緒,卻偏偏聽出了幾分嘲諷。
顧朗輕而易舉的躲過了他的攻擊,行至他的身後微微側身:&ldo;我知道你對她的心思,也多謝你幾次手軟相助。但是,以後不必了,她自有我保護,不牢你費心了。&rdo;
說罷這話,便轉身離去。
徒留陳七一人兀自在原地苦笑了片刻,這才追了上去。
在客棧的大堂坐了片刻,從如何採陰補陽到採陰補陽十八式,從人心大補到人修的一百零八種吃法,她有些反胃的衝動,起身,準備離開大堂到房中去休息。
才扔了幾塊靈石讓跑堂的低階魔修結了帳,面前桌案之上便忽地壓下一隻手。
這是一隻生的很好看的手,手指的指節比例近乎完美。看似養尊處優,實則危險。食指之上套著一枚澄碧色的玉扳指,對著這枚玉扳指,葭葭甚是眼熟,識海中的記憶似是一下子被開啟了一般,曾幾何時,也是這隻手,託著各種各樣聲名奇異的玉簡書冊出現在她的面前,一度讓她以為眼前這個修士是一個&ldo;不務正業&rdo;的前輩修士,卻又出人意料的好說話。
但人有千面,也不知道哪張面才是眼前真正的他。
葭葭抬起頭來,看向眼前的修士,還是那身考究華麗的錦衣華服,帶著一股說不清的貴氣。傳聞蕭白夜曾是凡人貴族之後,至少那身通身的貴氣,確實抵得上&ldo;貴族之後&rdo;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