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披著蓑衣斗笠悄然出現在了離冰坑不遠處的縱橫山脈之間,這些縱橫的山脈天然形成了無數坑坑窪窪,墨衣女修走至一座坑洞前,一閃身,鑽入洞內,不過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一路而來,照例凍的快僵了,才走到蕭白夜所在的洞府內。
卻見他赤著上半身在沿著那一窪冰池緩慢散步,臉色看起來很是不錯。
&ldo;喲,你來了?&rdo;蕭白夜披散著頭髮,流暢的肌理也不似往年的蒼白,帶了幾分生機的顏色,洞府之內幾顆夜明珠的光芒,讓他臉上的神情顯得格外溫和,似乎這一窪冰池泡去的不止是他的傷病,還有心念上的枷鎖。
&ldo;你看起來大好了。&rdo;說話的女修不是旁人,正是葭葭,眼下她難得的穿了一件墨衣,眉目舒展,神態親和。
&ldo;先時你每一個月來看蕭某一回,後來三個月,再後來半年,如今索性一年來一回了。&rdo;蕭白夜雖是挪諭卻不見半點怒色,&ldo;相隔如此之久,我自然是每一回都與之不同。&rdo;
&ldo;那就好。&rdo;葭葭略微頷首,語速不急不緩,&ldo;我來尋你也無什麼事,況且,我也怕來的太頻繁,被人發現了便不好了。&rdo;
&ldo;我快痊癒了,如今秦雅他們有何打算?&rdo;蕭白夜赤著足在極冰上行走,背負雙手的模樣,頗有幾分閒庭闊步的樣子。
葭葭側了側頭,視線避過了他赤著的上半身,答道:&ldo;師尊助張明熙暗地裡控制住了大半的秀巒與岙山,眼下沒捅到明面上便是在等一個人。&rdo;
&ldo;誰?&rdo;蕭白夜問的漫不經心,也未多想。
葭葭抬眼看他:&ldo;你。&rdo;
&ldo;哦。不對,你方才說什麼?&rdo;蕭白夜先時順著本意點了點頭,而後才反應過來,&ldo;叫我作甚?&rdo;
&ldo;張明熙會選擇與師尊合作說到底也是不想屈居人下罷了,眼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rdo;葭葭說著目光轉向那一窪冰池,&ldo;等你好了,報這一傷之仇啊!&rdo;
蕭白夜走了片刻,走到淺池邊坐了下來,只雙腿浸泡在冰池中,臉上帶了幾分玩味:&ldo;張明熙是想借我手殺了方仁?&rdo;
葭葭點頭。
&ldo;那秦雅的意思呢?&rdo;
&ldo;師尊的意思是隻要不讓方仁起來蹦躂,是死是活都在你的手上,你想殺他也好還是饒他一命也罷,都隨你,左右師尊答應張明熙的只是替他拿下方丈這一座島。&rdo;
蕭白夜輕舒了一口氣,靜默半晌:&ldo;可以!&rdo;
……
從蕭白夜那裡回到客苑已是早晨了,葭葭走入客苑,還未進入,便聽到了三三兩兩的招呼聲。
一腳踏入客苑,站在苑中的少年恰巧回頭看來。
他最好的,也是成長最多的幾年就在這東海之濱渡過了,時光九年的雕琢,將那個五官清俊的孩子雕刻成了眼前的模樣,一張出塵俊逸的臉,那一雙眼讓葭葭沒來由的想到了想到了崑崙太阿峰大殿之上收藏的那一枚墨色古玉,溫潤不動聲色間卻自有乾坤。
雖然院中多的是出竅、元嬰期的修士,可在面對眼前這個十六歲少年時,竟都是以一種熟稔好友般的語氣互相打著招呼。
見葭葭回來,他連忙上前,朝葭葭行了一個道禮:&ldo;師尊。&rdo;
葭葭微微頷首,看著眼前的少年修士,五官還未完全長開,風華卻已初現,時光將他雕琢成了如今的風姿,當然時光賦予他的不僅僅是出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