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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宇文明剛剛追上只跑出了百餘裡的房玄藻和和房玄齡的車隊。
「什麼?我們車隊裡有內奸?」馬車內,房玄齡和房玄藻兄弟倆,從宇文明口中得知車隊中藏有敵人奸細的訊息後,全都驚慌失措起來。
眼下車廂內只有他們四人,所有的隨行護衛和車夫都被叫得遠遠的,以防走漏訊息。
宇文明點了點頭,然後提議道:「玄齡、玄藻,眼下我們的行蹤和目的地已洩露,李淵父子要不了多久便會追來。依我之見,唯有改變路線才行!」
「將軍,可有辦法把這內奸找出來?不然我們就算再改變了路線,他依然可以通知李淵!」房玄藻擔心道。
宇文明早想過這個問題。他於是說道:「我們可以先向所有人宣佈,向西南進入黃河的孟津渡口中,在那裡上坐船逆流而上直達潼關,然後從潼關進入關中,再在我宇文家族人的協助之下,北上從草原回遼東。如此一來,那名內奸必然會想辦法留下暗號通知李淵的人。而這時,就是我們揪出他的時候了!」
「好!那我立刻安排此事!」房玄齡在經過了短暫的慌亂之後,方重新振作起來,恢復了先前的睿智。
隨後,房玄齡便召集全部人員,宣佈接應的船隻出了一些故障,到不了潼關,因此他們只得更改方向,前往孟津渡口,從那裡渡過黃河,再向南進入襄陽,再從那裡坐船順江而下,進入江夏,再換船到江都,再坐海船到遼東。
這項變動並沒有引起多大反應,對於這些親兵護衛來說,走哪條路都是一樣的。不過宇文明卻是敏銳地發現,有一名護衛在聽見房玄齡的宣佈後,明顯有些神情慌亂。
「看來,十有八九便是此人了!」宇文明於是便吩咐房玄齡盯住此人,然後叮囑他,一定不能被其發現。
車隊又向東南方向行駛了六十餘裡後,天已經有些黑了。這時他們方開始停了下來,然後開始安營紮寨。而此時,那名之前神情慌亂的護衛便起身離開了營寨,向旁邊的一片小樹林走去。
「王濤,你跑哪去?」旁邊的親兵隊長見他離開了營帳,有些好奇地問道。
「哦,我去那小樹林中方便一下!」那叫王濤的護衛戰戰兢兢地說道。
「是嗎?不過你有必要跑那邊遠嗎?就在營帳邊上不就行了嗎?」親兵隊長有些驚奇道。
「哎,營帳邊上來來往往的人太多,有人看著,我拉不出來!」王濤神色有些慌張,連忙解釋道。
「以前怎麼沒聽說你有這個毛病?那快去快回吧!」那親兵隊長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讓他差點一跤摔倒在草地上。
在眾人的轟笑聲中,那王濤急忙慌慌張張地提著褲子鑽進了小樹林中。
房玄藻早就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於是便攝手攝腳地跟了上去。
而房玄齡則找到了宇文明,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宇文明先是一驚,爾後卻露出一臉不信的神色。
「將軍,你若不信,我們就一起過去看看吧!」房玄齡微微一笑道。
「好!去就去!那王濤可是我宇文家府上的老家丁了。我祖父當家主時期,就在府上值守了,怎麼可能會是李淵收買的內奸呢?如果他都成了奸細,這潛伏得也太深了吧!」宇文明連連搖頭,一臉不信的樣子,但他還是跟著房玄齡一起向那樹林走去……
王濤攝手攝腳地走進樹林,在一顆大樹下佯裝解褲子,然後四下觀望了片刻,卻的確左右無人後,方從皮靴上拔出小刀,在身旁的樹上刻下了「已改道襄陽」五個字。隨即又從草地上撿起幾塊樹皮,在上面刻下了「會轉船到江都」六個大字,然後丟在草地上。
就在他作完這一切,正準備離開之時,卻突然感覺到脖子上有一陣涼意襲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