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難道是生來我們就比別人差,還是我們付出的心血不及別人多?一路綠燈的她又怎麼能夠理解我們這些來自農村的孩子的艱難。
總之,那時侯我永遠睡不飽,永遠都想再多睡一分鐘(我們常常會要求身邊沒有睡覺的同學“一分鐘後叫醒我”),自然是處心積慮,見縫插針的補眠。地理課我聽不懂,再勉強自己也是做無用功,而且我根本沒考慮過讀文科。所以事情發展到最後,我已經是一看到地理老師那圓滾滾的腦袋,我就條件反射地直打呵欠。
我正同周公言談甚歡,背後傳來尖銳的疼痛。
“任書語。”
好象老師在叫我,我茫然地站起身,不知所措。
“讀”曉諭小聲提醒我,用筆在書上迅速劃下幾行字。雖然這些字組在一起我不清楚是什麼意思,但分開來我還是認識的。
我如釋重負地坐下來,輕輕對曉諭做出“謝了”的口型。
“在同學們的幫助下,任書語同學終於圓滿地回答出這道題了。”地理老師意味深長。
班上立刻鬨笑起來,我窘得耳朵通紅。
曉諭瞟我,“你夠強,我推了你半天都不醒,幸好蕭大蝦背後偷襲。書語啊,你睡著了還真是雷打不動。”
“最近睡眠嚴重不足。”我嘆氣,“我懷疑自己有失眠的傾向,頭髮掉的厲害。”
“是否夜間盜汗,心神不寧外加情緒不穩?”
“你怎麼知道?”我狐疑,曉諭是走讀生,如何知道這些。
“不用問了,更年期綜合徵。”她斬釘截鐵。
“去死!”我咬牙切齒,旋即桀桀冷笑,“傳說少女的鮮血可以永葆青春,花樣年華的某位姑娘是否應當……”曉諭尖叫著跑開,我不依不饒地追出去。大課間同學大都下位活動筋骨。
閃避間,曉諭撞到別人,一個踉蹌向前栽去,幸好被人拉住了。
“謝謝,不好意思。”我連忙上前扶住她,對出手施救者感恩涕零,要是她滾下樓梯,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雲曉諭,你還是這麼莽撞。”受害者揉著胸口的肋骨,輕笑著搖頭,俊秀的臉上滿是無奈。呃——新鮮面孔,這個學校的帥哥還不少嘛。被點名的某人滿臉通紅,期期艾艾地低下了頭。
我茫然地站在中間,直到上課鈴聲帶我離開。
清爽俊秀的美少年笑容風輕雲淡,澄澈的眸子折射著秋天的陽光,溫暖而安靜。N年後,我狂哈好男兒裡的陳澤宇,只是因為他的笑容有著相似的感覺。
第一次月考我就成功地實現了鹹魚大翻身,哈哈,我用我高昂的分數捍衛了自己不容置疑的地位。左鄰右舍都是狼,全要訛我請客。上帝啊,這都是些什麼人,上次不已經借當選班長之名敲詐過我哈根達斯了嗎?花了我半個月的生活費!
好像時間在經過一個階段後就會飛的特別快,彈指一揮間,高中時代的第一個元旦就近在眼前。班上的同學都在積極準備節目,每個人都希望別人投向自己的目光中能多一分驚訝與欽佩。班主任的要求是全民同歡,所有人都必須參與到活動中來。所以住校生以宿舍為單位,每個宿舍出個節目,我們宿舍比較懶惰,從圖書館裡搬出厚厚的詩集,選組詩,一人讀一篇,而後又嫌整篇詩太難背,乾脆改選一首長點的,一人背一段。關於這首詩的選擇,我傾向於戴望舒的《雨巷》或者是席慕蓉的詩,但我們先前借的是外國詩選,沒人願意穿過大半個校園去圖書館換,所以只好作罷。幾個人商量了半天,最終敲定《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汗!宿舍的姐妹們跟我一樣,只知道那句張小嫻曾引用過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想不到後面還有那麼多條。抓鬮的結果我抽中了第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