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水,本以為那會是香甜而可口的,誰知道竟是那樣的汙穢及腥臭。因為現在的大陸元氣稀薄,所以人類變得難吃了很多?還是說……最近這幾年陳長生送來的吃食太豐富,養刁了自己的胃口?
她這樣想著,然後難以抑止地噁心起來,不停嘔吐。
這情形令她感到非常惱火,讓她對弱小的人類以及可能暗藏惡意的陳長生生出很多怨氣。
她開始發脾氣,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不停地跺腳,把風雪都嚇走,把地面都踩裂,把整個世界都嚇了一跳。
……
……
風雪再起,她向國教學院走去。
她的身形並不如何龐大,相反有些嬌小,但隨著她的來臨,百花巷裡的空間隱隱變形,竟似要被撐破一般。
夜色裡隱隱有血水溢位,不知道是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刺客,還是一些被直接震昏的軍士。
避至遠方的朝廷高手們,感覺到那道恐怖的氣息愈發真切,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彷彿要變成實物。
小德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
他對這道氣息的敏感度要遠遠超過人類強者。
這道氣息明明還沒有完全成熟,卻彷彿來自原始之初的蠻荒,帶著遠古的悠悠意味,對人族來說,這道氣息強大而恐怖,而對妖族來說,這道氣息更是直接碾壓著他們的靈魂,讓他們根本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念頭與勇氣。
小德的身體不停顫抖。按道理來說,他就算不是這名黑衣少女的對手,至少也可以稍微攔阻一下對方的腳步,然而他無論如何調動真元,強化意志,甚至直接狂化,都無法積蓄出足夠多的勇氣,甚至連向前踏出一步都不敢。
這種生物階層之間的先天壓迫感實在是太可怕了。
現在他還能留在巷子裡,還能站立,沒有跪倒在雪地上,已經證明了他的強大與驕傲。
只是這依然遠遠不夠。
黑衣少女注意到了這名妖族的存在,轉頭望了一眼,有些感興趣。被她的目光觸及,小德的靈魂彷彿被聖火燒灼了一下,眼睛裡的恐懼之意狂湧而出,再也不敢做任何停留,霍然轉身消失在了夜色裡。
就在小德消失後不久,夜色裡傳來了一聲悠悠的嘆息聲。
黑衣少女的臉上露出一抹警惕的神情。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那聲嘆息之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離此地約十四里的奈何橋上,妖族皇后牧夫人登上了七色鹿拉的輦,向著京都外駛去。
國教學院湖畔的雪地上,商行舟轉身望向奈何橋方向。
他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牧夫人和妖族使團的離開,意味著,從這一刻開始,在大周朝廷與國教之間,白帝城將會保持中立。
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動?要知道,這極有可能改變整個大陸的局勢。
自然是因為那位穿著黑衣迎風雪而來的小姑娘。
與高傲冷清的天鳳不同,龍族曾經在這個大陸上寫下過太多故事,對妖族來說,久不在世間顯露蹤跡的龍族,依然是他們最根深蒂固的信仰或者說精神寄託,而且紅河兩岸的妖族能夠立國,據說與玄霜巨龍一族有很緊密的關係。
國教學院的圍牆破了,黑衣少女走了進來。
十餘名青衣道人站在風雪裡,形成了一個看似散亂、實際上近乎完美的陣形。
她能夠感受得到這些人類的強大,然後,她看到了湖對面雪地上那個中年道人。
她被關在北新橋的井底數百年,還是見過不少人族強者,比如王之策,比如秦重,比如天海聖後,比如教宗,比如蘇離,但事實上,她只怕蘇離和天海,因為這兩個人真的敢殺她。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