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謝茗蘊消化著這個事實之際,忽見馮大山匍匐著往前了幾步,邊叩頭邊道,“大人。小人也認罪,小人也認罪!”
這邊兒都認了,估計不多會就會被抖出來了,明知道逃不過。他何苦還要強撐著不說?
這不是斷自己的後路嗎!
大虎不懂律法,可他懂,嚴格來說他並沒有參與進去這場兇案,頂多是受賄幫人遮掩了事情的真相,若是坦白認罪,撿回一條命還是可以的。
而若是拒不認罪,待真相出來,等著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這筆賬現在該怎麼來算,是個人都知道!
“快說,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誰!”謝茗蘊厲聲問道。
“我說我說!”馮大山忙不迭地點著頭。道:“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暗下找到小人,給了小人一百兩黃金和一封書信,上頭寫的就是內容就是待小人給陳大公子驗屍之時,讓小人一口咬定陳大公子乃是中毒而亡!若是小人照辦了。事後還有一百兩黃金!”
統共竟然是兩百兩黃金!
也難怪馮大山會禁不住引誘,犯下如此大錯。
這出手闊綽的程度,讓在場眾人無不是膛目結舌。
看來這兇手定不是一般人!
試問哪個平常的人能隨隨便便拿出兩百兩黃金來?只為讓人造一份假的驗屍文書。
“那你可知對方身份?”方又青點出了重點,這馮大山只說了事情的經過,卻對對方的身份並未提及。
“這……”馮大山面色為難地道,“那小姑娘根本沒有說,交待小人好好辦事。旁的不要多問……小人那時候被錢財矇蔽了眼睛,便也沒敢多去過問……”
謝茗蘊皺眉沉吟了一刻,而後問道:“那封書信你可還留著?還有那傳信之人的相貌,你可記得清楚?”
“書信還留著……相貌也記得清楚!”馮大山現在已然處於一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狀態,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那小姑娘長相一般。但眉心下有顆黑痣甚為顯眼,身量不甚高,微有些胖……”
“是她!”
馮大山這邊還沒說完,大虎就出聲驚道,“讓我辦事的人。也是這個小姑娘!”
這就對的上號了。
看來二人的確是受了同一人指使——
“那你可知對方身份?”方又青又朝著大虎問了一遍方才問過馮大山的話。
“草民也不知。”大虎想也沒想就搖了頭,但停了片刻,又支支吾吾的說道,“但是草民……草民不巧撿到了她隨身帶著的荷包。”
撿到人家姑娘的荷包,還給留了下來,這的確不算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也虧得他好意思當眾說出來。
謝茗蘊有些不耐煩地看了大虎一眼。
方又青卻重視著每一個細節。
“這荷包你可帶在身上了?”
大虎臉色一陣尷尬,而後訕訕地點了頭,說道:“就在草民身上……”
落銀聽了不禁一噎。
是沒瞧出來,向來內斂靦腆,老實巴交的大虎,竟還有著收集姑娘家的小玩意,且還隨身帶著的小癖好。
方又青頓時朝著一旁的小吏使了個眼色,小吏心領神會,走到大虎身邊,從他胸前衣襟的內兜中將那荷包給翻找了出來。
是一個水藍色,繡著粉白色兒新荷的女子荷包。
方又青從小吏手中接過,同謝茗蘊一同看了看。
謝茗蘊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
這不過就是一個女子普通的荷包罷了,上頭帶著些脂粉的香氣,裡頭放了些碎銀,不知是原主的,還是大虎塞進去的。
“可有什麼不對?”陳衡雖然同謝茗蘊關係極好,但若說審案的能力,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