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好像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笑起來更好像二十歲的少女。
“那孤山上,除了蘇敏君之外,還有十幾個女孩子,都是蘇敏君的女弟子,天妖蘇敏君的武功我沒有見到,但是那些女弟子的輕功,卻都極為卓越,任何一個在武林中都可算是一流身手。”
他描述著那天妖的居處,使得樂詠沙和司馬小霞都睜大了眼睛聽著,不時還插口去問,司馬之和邱獨行面上,卻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彷彿他們和這蘇敏君之間的關係,並不尋常。
但白非對他如何得到那九抓烏金扎的詳情,卻略去不提,司馬之和邱獨行對望了一眼,也不再問,顯有心照不宣之意。
司馬小霞卻說道:“慧姐姐怎麼不多等你一下呢,要是我呀,再多等幾個月也沒有關係,你是去辦正經事去了,也不是去玩去的,是不是?”
白非長嘆了一聲,默默垂下了頭,司馬之瞪了司馬小霞一眼,沉聲道:“賢侄也不必為這種事憂鬱,凡事自有天命,何況男兒立身於世,當做之事極多,切莫為了兒女之情,折磨自己——”
他緩緩收住了活,自己也禁不住長嘆一聲,因為他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這兒女情消磨了一生壯志。
邱獨行卻朗聲一笑,介面道:“司馬兄之言,可謂深得我心,白賢侄,你此刻正值英氣奮發之年,再加上你的天資、武功,都萬萬不是別人能夠企及,只要稍加琢磨,便是武林中一顆可以照耀千古的明星,切切不可為了這種事,消磨去自家的大好韻華。”
他緩緩一頓,又道:“後園石窟中的那位常老前輩,看樣子也對你極為青睞,此老的一身武學,可說是深不可測,你不難從他老前輩那裡,獲得一些教益。”
這些話,白非都唯唯應了,然而叫他此刻忘去石慧,那卻是絕不可能的,這正如石慧雖然對他氣憤,也無法忘記他一樣。
那天石慧離開湖畔之後,她心情的難受,比白非的尤有過之。
女孩子的心胸原本狹窄,對愛情有關之事,更加想不開,石慧想到白非和那紅衣少女並肩在皮筏上消失在水雲深處的光景,心裡就不禁泛起一陣劇痛,像是有什麼在啃著她的心似的。
她想到種種有關天妖蘇敏君的傳說,再想起紅衣少女的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氣憤地忖道:“你不知在那裡胡混什麼,卻讓我在這裡空等。”猜疑和嫉妒,永遠是愛情最大的敵人,這兩種情感使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青海湖。
然而,一陣賓士之後,她卻再也無法支援,數日來的疲勞和飢餓,使得她的四肢有如縛著千斤鐵索那樣的沉重,“我是不是病了?”她焦急地問著自己,終於在一處帳幕前倒了下來。
那座帳篷的主人,像所有遊牧民族的男人一樣,豪爽而好客,將這無助的孤身女子帶回帳篷,給了她一碗滾熱的羊乳,也給了她一大段安適的睡眠,而就在她恬睡的時候,白非從那帳篷的旁邊行了過去,也就是這一層薄薄的帳幕,在白非和石慧之間,造成了比千山萬水還要遙遠的阻隔。
在帳篷裡她竟耽了兩天,等到她的體力完全恢復之後,她的心情卻接著虛弱了:她知道自己多麼渴望白非那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的擁抱,只是她將這種渴望壓制著,幾乎將她的心壓得能夠擠出滴滴苦汁。
她需要安慰,於是她想到了她的父母。
越過甘肅,她急切地要到母親的懷裡,縱然無影人丁伶在世上所有的人的心目中,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然而在她女兒的目光中,她卻是天下最慈愛的母親。
她不是沿著來時的道路走,而徑自穿向陝西的南部。
陝西省的北部,為黃土高原,高度都在一千公尺以上,溝谷縱橫,坎坷不平,可是中南部渭河平原這一帶,情況便不大相同。
黃昏時,石慧到了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