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圖片,只有一張。
但很意外地,他竟看著鏡頭。
明明只是照片,深酒卻被他落拓微茫的視線看得心口一陣絞痛。
她那天為了撇清自己,竟然都沒有好好詢問過他的傷勢……
彼時,公交車剛好抵達一個站點。
深酒心念一動,想也沒想就跑下了車。
直到她茫茫然坐進計程車,計程車師傅問她目的地時,她才恍然醒悟。
傅深酒,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她用手蓋住眼睛,“師傅,麻煩到中央御園。”
……
傅深酒沒有想到,蕭鄴森會主動來找她。
那天,她正在辦公室裡和桑桑校對一篇外文文稿,坐著輪椅的蕭鄴森,就那麼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桑桑對傳言也有所耳聞,當即退了出去。
隨著蕭鄴森一起進來的蕭景懿放開輪椅的推手,抱臂凝著傅深酒,“傅深酒,現在你滿意了?”
傅深酒沒有理會蕭景懿,她匆忙地瞥了一眼蕭鄴森後、迅速地垂下眼眸,然後動作僵硬地、緩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藍色鋼筆。
蕭景懿嗤笑一聲,“傅深酒,你的確是鐵石心腸。就算是有容阿姨這層關係,我們蕭家也高攀不上你。今天要不是小森堅持要來見你,我又不放心他,我還真不想和你打交道。”
深酒一直沉默著。
蕭鄴森這樣出現在她面前,她的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
“夠了。”蕭鄴森制止了蕭景懿,“你先出去。”
蕭景懿秀眉一擰,盯了一眼傅深酒後,不放心地在蕭鄴森肩上拍了拍,“那我先去外面等你。”
蕭鄴森的脾性柔軟了不少,還點了點頭。
傅深酒聽見蕭景懿踩著高跟鞋出去,還聽見辦公室的門啪嗒一聲輕響,被關上了。
她指尖蜷握起來,就是沒有勇氣抬頭。
蕭鄴森勾著笑,好整以暇地直盯著傅深酒。
“多少年沒有嘗過你的味道了,要不是那天失控,我都快忘記了。”蕭鄴森打破了沉默,依舊是那股子邪邪壞壞的腔調。
深酒抬眸看他,視線落在他的腿上,“會痊癒的,對嗎?”
那天她在公車上聽人說,他可能殘廢。
蕭鄴森無所謂地聳聳肩,“看緣分咯!你很在意這個,怕我給不了你性·福?”
指了指自己鼓著大包的那個地方,蕭鄴森壓低聲音,“放心,它健康著呢!”
“……”傅深酒耳根一熱,視線無處安放。
以前,蕭鄴森從不在她面前說這樣下·流的話。
看著傅深酒臉上漫起的紅暈,蕭鄴森用好的一隻腳撐著地面,腳尖一點,腳腕一收,輪椅就向前滑動了好大一段距離,在傅深酒對面停下來。
隔著一張辦公桌,蕭鄴森凝眸瞧著傅深酒,“我的小酒依然這麼愛害羞。”
像呢喃般的一句話,勾的傅深酒眼圈一澀。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傅深酒斂了情緒。
蕭鄴森嗨了一聲,“一個錯過的故事,不提也罷!”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他那晚的狂躁和所遭受的痛苦輕描淡寫的帶過。
“倒是……”蕭鄴森的眉眼隱隱藏起點狠戾,“你媽那天晚上打你了?”
深酒眨了眨眼,將視線移向窗外,笑,“這種小事,我早就忘了。”
蕭鄴森眯眼,“是為了蕭景懿?”
深酒沉吟了下,“容女士既然能對我這個女兒動粗,又怎會單純是因為一個原因?”
“你別擔心我了。”深酒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蕭鄴森身邊,“我想知道你的傷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