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樣,」艾米麗說,「警察——那個納拉科特探長,順便說一下,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沉穩的人,已經開始調查特里威廉上尉死後最大的受益者是誰了,可以說,一切證據都指向吉姆,他們不會再費心做其他調查了。嗯,這就是我們要做的工作。」
「多棒的獨家新聞!」恩德比先生說,「如果我們找到了真兇,我就成了《每日資訊》的犯罪專家。但是這太難了,」他沮喪地加了一句,「這種好事只有書裡才會發生。」
「胡說,」艾米麗說,「有我在就能發生。」
「你真是了不起。」恩德比又說了一遍。
艾米麗掏出了一個小筆記本。
「現在,讓我們整理一下線索。吉姆本人,他的弟弟和妹妹,還有他的姨媽珍妮弗,都會從特里威廉上尉的死亡中受益。當然,西爾維婭,也就是吉姆的妹妹,連一隻蒼蠅都不會傷害,但是她的丈夫卻不能輕易放過,他是那種討厭的混蛋。還是那種有點藝術細胞的混蛋,喜歡搞婚外情之類的。很可能會缺錢。遺產是屬於西爾維婭的,但對他來說這不是問題,他很快就能從她那裡得到這筆錢。」
「聽起來像個混蛋。」恩德比先生說。
「哦!是的。長得還可以,有點放蕩不羈,女人們會私下裡跟他調情,但真正的紳士都討厭他。」
「嗯,這是我們的一號嫌犯。」恩德比先生說著,同樣也在一個小本子上記了起來,「調查他週五的行動——應該會很容易,就裝成是去採訪這位與死者有親屬關係的小說家,你看怎麼樣?」
艾米麗說:「非常好。然後來說一下布萊恩,吉姆的弟弟。他應該是在澳洲,但真要回來也是輕而易舉。我是說,有時候人不一定會將自己的行動廣而告知。」
「我們可以拍封電報給他試試。」
「嗯,可以。我覺得珍妮弗姨媽是與此事無關的。我聽說她是個非常好的人,性格也好。不過,她畢竟住得不遠,就在埃克塞特,有可能去看望自己的哥哥。特里威廉可能說了她丈夫的壞話,她那麼崇拜她的丈夫,有可能怒火中燒,抄起沙袋就打了他。」
「你真的這麼想嗎?」恩德比先生懷疑地問道。
「不,當然不。但是誰又能說得準呢?而且,還有那位上尉的男僕。根據遺囑,他只得到了一百英鎊,似乎沒什麼嫌疑。但還是那句話,誰又能說得準呢?他的妻子是貝靈夫人的侄女。你知道的,貝靈夫人是三皇冠旅店的老闆娘。我想我應該在回去的時候靠著她的肩膀哭訴一場。她有著慈母般的心腸和浪漫的靈魂,我的未婚夫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她也許會替我感到惋惜,這樣,她就有可能說漏嘴一些有用的資訊。然後——當然了,就是那座斯塔福特寓所。你知道我覺得哪點最奇怪嗎?」
「不知道。是什麼?」
「是人,威利特母女。她們在隆冬時節租下了特里威廉上尉那棟傢俱齊全的房子。這件事非常奇怪。」
「是的,是很奇怪。」恩德比先生也同意,「可能和他的過去有關。」
「那場降神會的把戲也很奇怪。」他加了一句,「我正想著要把這事兒寫到報紙上。順便徵求一下奧利弗·洛奇爵士、阿瑟·柯南·道爾爵士和幾個女演員的意見。」
「什麼降神會的把戲?」
恩德比先生饒有興致地詳細描述了那天下午的桌靈轉。凡是跟這樁謀殺有關的事情,他都會想方設法地打聽到。
他說:「有點兒奇怪,不是嗎?會讓你忍不住多想。可能這裡面還有一些內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艾米麗輕輕打了個寒戰。「我討厭這種超自然事件。」她說,「就像你說的,這裡面似乎還有什麼隱情。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這個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