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過分的那個!”關浩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草草,你仔細看看,我才是最愛護你的那個!”
草草被關浩搖的有點噁心,使勁的眨眼,等他話停了才說:“這個問題,沒必要再討論了。對也好,錯也好,什麼也改變不了了。”
“可以改變!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還有機會。博博還會回來。記得嗎,我們的孩子,博博。他還會回來做我們的孩子的。”
草草胸口一滯,眼前幾乎黑掉,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的說:“你再提博博,我……”她緊緊的咬住牙齒,半天才說:“不管是誰的錯,你要是再提,別怪我殺了你媽!”
關浩愕然,草草的身子在發抖,眼睛瞪的大大的,晦明的夜色裡,好像母獸瘋狂的眼睛。他本能的想為自己的母親說兩句,剛剛張嘴,草草尖叫了一聲:“閉嘴!是我的錯,我認了!但是,你要是再敢提——”她沒有說下去,關浩被尖利的聲音震得後退兩步,才停下。
兩人看向彼此的目光都是惶恐——惶然,而恐慌!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關浩才恢復正常語速道,“好,我不提。不提了。”他竭力讓氣氛平和下來,草草也開始配合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只說沈備的事情。他這次恐怕一時半會兒逃不出去,我可以幫他。但是,我不想讓你受到牽連。草草,我和他在商言商,幫與不幫都脫不開一個‘利‘字。可是你不一樣,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毀了!”關浩深吸一口氣:“草草,離開他!你離開他,我就幫他。”
草草抬頭認真的看著關浩說:“關浩,我雖然天真,但還不是什麼都不懂。沈備這件事背後的水的確深,所以不管你這兩年有多麼通天的發展,我也認為這種事情還有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不是你能控制的,尤其是——如果你也身處其中!”草草瞭然道,“至於我和沈備,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隨時都可以離開他;也可以陪著他一無所有,甚至他進監獄我也不在乎。我什麼準備都做好了。”草草的眼睛亮晶晶的,“關浩,你永遠不知道我需要什麼!這才是我們分手的原因。如果早兩年,也許我會被你打動;但是現在,你已經結婚——”她看著關浩手上的戒指點點頭,“卻來和我談什麼破鏡重圓,我只能認為你不過是故態復萌!有什麼事情你去和沈備談,我和你沒有交集!至於那天晚上,我很抱歉,打擾你睡眠。”
草草錯後一步,看著笑容僵硬在關浩臉上:“我不光傻,而且倔。認準的人和事絕不會改變!這點你應該清楚!”
說完,轉身離開。
保安趕緊立正,眼珠卻在門口和門外轉來轉去!
草草回到家裡,才發現自己竟然緊張的全身是汗。疲憊的靠在牆邊,喘息一下。開啟燈,窗邊白色的窗簾微微晃動,秋風從窗子外面飄進屋裡。鬼使神差,草草走到窗邊,從高高的樓上看下去。
地面的綠地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在朦朧的夜色裡,變成灰黑相間的條塊。路燈下的地方露出蒼白的甬路和綠地一角,安靜的好像打盹的老婦人,披著厚厚的麻衣。在麻衣下面隱約可見陳舊的襯褲。車子好像火柴盒,黑色白的灰的,連紅色也披上一層黯然。
草草的目光定在一個開著燈的黑色火柴盒上,它的旁邊立著一個小小的圓點。草草的目光有些痴,以前的樓沒有這麼高,也沒有火柴盒,但是那個圓點也是這樣昂著,她那時可以看清大大的笑臉和一口白牙!
遠了,現在遠了。
樓高了,人也遠了,心更遠了!
突然那個圓點伸出胳膊向草草這個方向揮揮手,草草尚在發呆,那人已經鑽進了火柴盒,打亮車燈,蜿蜒離開。
沒來得及細想揮手的含義,“叮咚……”手機簡訊響了。草草以為是沈備,趕緊開啟——
“我永遠愛你,不管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