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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壞的是地師府有不軌之心,則此戰必敗無疑。這樣的話援軍亦毫無用處,即便殺回中都,也只是增加對方的傷亡而已。
若是天師府必有覆滅之災,那自然搏個魚死網破,寧拼一死也不能讓對方好受。可馮九虛要的是避免宗門斷絕,偏偏地師府是否有不良之心,卻不是他能防備的。
恰在此時,陳太生傳來訊息,說禹大川允諾開啟地煞陣,盡滅中都之敵。
這讓他心中一喜,但尤有顧慮。欒一萍則趁機進言,說地師府既然允諾,回援中都已非必要,不若乘機攻取巨鯨島或重華山。
一語驚醒夢中人。禹大川即答應出兵,那就排除了第二種情況,而剩下的兩種情況裡,援軍作用不大。既然如此,何不另做準備?
京州繁華而東州多戰,所以他把目標定在重華山。便帶著三位師弟,領著三百御神高手,暗自離開屠迷谷,直奔重華山,並不惜手段的將此山奪了下來。
現在重華山已經改頭換面,與玉皇觀相關的都被抹去,山門上的匾額也換成了天師府。雖說不如往日風光,但好歹逃過滅門之禍,可以告慰祖先。
“馮師叔!”
馮九虛正在山頂,點看風光水色,陳太生從後面走來,先在十步處遙施一禮,才繼續走到馮九虛身旁。
“弟子不肖,令宗門遭難,先祖蒙羞,還請責罰。”陳太生滿面愧色,消瘦了很多。
開始時他一心要趕至重華山,而未顯得心灰意冷。等把天師弟子帶到重華山,便如洩了氣的皮球,信心流失殆盡。強行壓抑的消極情緒,翻江倒海一樣爆發出來。在新洞府躺了三天,才勉強起身。
所有天師府弟子都與他一般哀痛,重華山上,處處能聽見謾罵地師府、禹大川的聲音。可他除了哀痛之外,更有自責,愧疚。千種鬱結,萬種焦灼,壓抑心頭,不能消解。
“無論何人坐鎮中都,都不會有更好的結果。只怪人心隔肚皮,沒能看出禹大川的狼子野心。”馮九虛又何曾好過?但他是府中最長之人,自然只有安慰他人的份。那些悲觀情緒,是萬萬不敢表露出來的。
“師叔的話有理,卻不能寬慰弟子。”陳太生低首回道,“是以師侄想辭去掌門之位,給天師府一個新的氣象,一掃滿門悲痛的陰霾。”
“你自悲痛,我又何嘗不是。你欲辭去掌門之位,卻要傳授與誰?”馮九虛嚴詞問道。
“非師叔,無人能興震宗門!”陳太生拱手躬身,恭敬不起。
“唉……”這是馮九虛登臨重華山後,第一次嘆氣,“難道天師府當真氣數已盡?”
“師叔為何如此說?”
“我久掌煉妖爐,爐中萬千孽魂,豈是好受用的?”
“難道?”陳太生驚得直起腰來。
“在七霞山,若非南無鄉身攜靈藥,我已為煉妖爐反噬!這次為奪重華山,又開此爐,有些事將不可避免。”馮九虛憂心忡忡的說。
煉妖爐能煉化元神,葬身此爐下的都會成為怨魂,增加此爐的威力。萬年傳承下來,在無數怨魂的滋養下,此爐的威力比照妖鏡還要大些。
卻有個缺點,便是戾氣太重。因而操縱此爐時,若使出一分力,則自身必須留存二分,否則有被此爐反噬的可能。所以馮九虛一直不敢完全催動此爐的威力,否則有心神失守,永墜無間的危險。
但在最後關頭,面對柳家反叛,他還是這麼做了。若在法力充盈時將柳家人收入煉妖爐,大有將柳家一舉殲滅的可能。可那時他已是強弩之末,勉勉強強,只是拖延時間。隨即就煞氣盈身,險些成為煉妖爐裡那些怨魂的行屍走肉。
幸虧南無鄉的靈丹好用,才彌補虧虛之體。但此後,他越發感到與煉妖爐的聯絡密切,已經鎮不住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