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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3 / 5)

得出怎樣意味深長的結論啊兩小時後我們得出了結論,牢房的門重新被推開,捷克警察的帽子伸了進來,看見我們驚奇的表情,他愉快地咧開了嘴,高興地通知我們:〃Freistunde。〃(德語:〃稍息。〃)現在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弄錯了。在走廊上看守們的黨衛隊的灰綠色制服中間,出現了幾個使我們感到醒目的黑色斑點:捷克警察。

這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呢。他們將表現得怎麼樣呢?不管他們怎麼樣,他們已經在這裡了,他們出現在這裡的事實本身,就清楚地說明了問題。如果法西斯反動統治竟不得不讓受它壓迫的那個民族裡的一些人進入最敏感的要害部門,進入作為它的唯一支柱的、奴役和壓迫人的機構,可見它是多麼缺乏人手啊為了弄到幾個人,它不惜削弱自己最後希望的堡壘,那麼這個統治還能支撐多久呢?

當然,這些人是經過一番挑選的,說不定比那些被習慣勢力腐蝕和對勝利缺乏信心的德國看守更壞,但是捷克人出現在這裡的事實本身,卻是敵人就要完蛋的確實標記。

我們就是這樣想的。

但這件事的實際意義卻遠比我們最初想到的要大得多。

因為這個納粹統治制度已經挑選不出自己的人,而且已經沒有人可挑選了。

二月十一日我們第一次看見了捷克警察制服。

第二天我們就和那些人認識了。

來了第一個人,他朝牢房裡瞧了瞧,還有些不好意思似地在門邊猶豫了一下,然後——彷彿一隻憋足了勁用四隻蹄子猛一下跳起來的小山羊——他忽然鼓足勇氣說:〃喂,過得怎麼樣,先生們?〃

我們回答了他一個微笑。他也笑了笑,然後又露出窘迫的樣子:〃別生我們的氣。請相信我說的話:我們情願去逛馬路,也比待在這兒監視你們強。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也許……也許這樣並不壞……〃當我們把對這件事的看法和對他們的看法向他談了之後,他高興起來。這樣,我們一見面就成了朋友。他叫維特克,是一個樸實而心地善良的小夥子,那天早上在我們牢房門口一閃而過的就是他。

第二個叫圖馬,一個地地道道的捷克老獄卒。有點粗魯,喜歡大喊大叫,但本質好,就像我們從前在共和國監獄裡常稱作〃大叔〃的那種人。他沒感到自己處境特殊,相反,他很快就像在自己家裡那樣幹起來了。他說話總帶點辛辣的戲謔,他維持秩序和破壞秩序一般多:悄悄往這個牢房裡塞塊麵包,往那個牢房裡遞支香菸,然後又在別的牢房裡扯扯閒話(只是避而不談政治)。他幹這一切都極其自然,他對看守的職務就是這樣理解的,他不隱瞞這一點。他為這些活動受到了第一次申斥,於是謹慎了一些,但並沒有多大改變。仍舊不失為一個〃獄卒大叔〃。你別要求他做什麼重大的事情。

但在他跟前能舒暢地呼吸。

第三個人常常帶著憂鬱、沉默、冷漠的神情沿著牢房踱步。我們小心地試圖同他拉上關係,但他卻毫無反應。

〃別對這傢伙抱多大希望,〃老爹觀察了他一個星期之後說。〃這是他們中間最不怎麼樣的一個。〃

〃也許是最機靈的一個。〃我故意提出相反的看法,因為在一些小事上有兩種對立的意見而互相爭辯,會調劑一下牢房的生活。

兩個星期以後,有一次我彷彿覺得這個沉默的人在向我眨眼睛。我也向他做了一下這個在獄中具有千百種含義的動作。但再也沒有什麼反應。也許是我弄錯了。

一個月後,一切都弄明白了。一切是那樣的意外,就像蛹忽然變成了蛾子一般。這個陰鬱的〃繭殼〃裂開了,露出了一個活生生的東西。這不是蛾子,而是一個人。

〃你在立紀念碑吧,〃老爹見到我在寫這些人物時常常這樣說。

是的,我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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