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另一處呢?”
“翻山越江,去草原。”蕭離說。
“那我們要去草原麼?”
蕭離沒有回答,他現在考慮的不是去哪裡,而是能否走出沙漠。他能想到的,明善也能想到。向西,茫茫沙漠,不知何處是盡頭。向南,高山阻絕死路一條。那麼只能向北而行。
明善和他都很清楚,關鍵不在於是否追得上,逃得脫,而是能否活著出沙漠。
淵後不知道這一點,可她終究會知道的。
天亮,太陽昇起來。陽光灑向沙漠的那一刻,溫度驟然升高。
蕭離以燃燒生機為代價,強行運轉空靈一式,一夜之間,狂奔百餘里。草原上最好的馬,也比不上他的速度。
生機過度消耗,終究有個極限。
沙漠的溫度升高的時候,他也到了極限。人往沙子上一躺,刻意放慢呼吸,凝聚一絲真氣出來。
淵後的傷好了很多,但走路依舊是個問題。不過待在蕭離背上一夜,功力倒是恢復了些,氣色見好,臉上又現出妖媚的狠厲。
她赤著背,身前只有一個肚兜,橫看成嶺,側看成峰。七彩霓裳系在腰間,上面還有殷殷血跡,好像新繡上去的桃花。
“要休息多久?”淵後問。
蕭離還沒有回答,就聽到駝鈴的聲音,翻起身子來看。只見不遠處,一個駝隊排出兩里長的樣子。
蕭離沉吟道:“怎麼在商道上?”
沙漠也有路,其實無論什麼地方,人走的多了就會有路。
沙漠也是一樣,最好走,最安全的線路,最終會變成行商之人的通道。
淵後似是很奇怪,問:“這種地方,還能看到人。”
蕭離說:“這是通向涼州的商道,我們遠離雪山,是和涼州相反的方向。此處有行商,說明離西域諸小國不遠。”
淵後沉吟片刻,嫵媚一笑:“不如混在商隊裡,我們回涼州。”
蕭離說:“你最好不要這樣想。我早說過,明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了我們的退路,我們只能向前。這就是一場戰爭,他以全域性謀之,會將可能出現的漏洞全都賭上。”
淵後有些不信,但蕭離說的如此堅決,卻也不敢冒那個險。
等駝隊行到近前,原來是胡人行商。
淵後這個德性,他們眼睛都看直了。即便是在西域,這麼大膽的女子也不多見,何況淵後是中土人的面孔。那種美,有著讓人讚歎的精緻。
幾個胡人咕咕啦啦的不知道說什麼。蕭離不用猜,只看他們眼中的光彩,就知道他們的心思。都是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會有同樣的感覺。
一個大鬍子的胡人,騎著駱駝奔到近前,斥責似的喊了幾句。用生硬奇怪的腔調,對兩人說:“你們——馬匪,遇到了?”
蕭離搖頭,好歹有個會中土話的。便說:“敢問,此處到涼州還有多遠?”
,!
胡人伸出四個指頭:“一路的,跟我們走?”
蕭離說:“我們不去涼州。”
胡人奇怪:“大羌?你們怎麼到這裡來的,大羌去不得,二百里,渴死人的……”
淵後一笑:“你們怎麼來,我就怎麼去。”她確實傷的很重,可還沒有變成廢物。解開七彩霓裳甩出去,像一團彩色的雲,將那胡人捲到身邊。
淵後玉臂一伸,掐住他咽喉:“我要駱駝,喝的,吃的……”
那胡人想不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卻是個不講理的馬匪。此時駝隊後面,有人哇哇尖叫,胡人大驚:“來了,馬匪……”
果然十幾匹快馬,揚起黃沙衝到駝隊,有人大聲斥問:“有沒有見過一男一女?”
蕭離心頭一動,大感不妙。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