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遠猛力抽手,現手腕被那老人捏得死死的,根本抽不出來。他轉身怒道:“放手!”
那老人笑道:“我只要一塊就好,剩下這三塊就留給你好了。”說著,他將那塊窩窩頭塞進了嘴裡,毫不避諱的大肆咀嚼起來。
吳志遠不想在這幾塊窩窩頭上耽誤時間,於是一把將那三塊窩窩頭抓了過來,塞進了自己的衣兜裡。
那老人這才含笑鬆手,吳志遠得以解脫,連忙再次奪門要走,走到殿門口時,將地上的血影魔刀撿了起來。
這時,那老人又叫道:“慢著慢著!”
吳志遠急了,轉身無奈的問:“又怎麼了?”
那老人會心一笑,說道:“在這裡你那把刀派不上用場,不如用這個試試。”話音一落,他將腋窩裡夾著的掃帚向吳志遠擲了過來。
吳志遠不得已伸手接住,但並未捨棄血影魔刀,而是收刀入鞘,然後將其別在了後背腰間。
那老人洋洋自得的笑道:“我這把掃帚可不是普通的掃帚,掃帚頭用的是極細的柳條,掃帚把乃是上等桃木,什麼孤魂野鬼,千年”
吳志遠早就心急如焚,哪兒有耐心聽這老人胡言亂語,拱了拱手,直接奪門而去,這次就算那老人再呼喚他,他也不會回頭了。
外面天色已亮,初升的太陽緊貼著地面照射過來,映得一地白雪分外耀眼。
吳志遠檢視地上的積雪,果然現了蛛絲馬跡,地上有一排印痕向東蜿蜒而去,這印痕中有腳印,也有手印,顯然都是一個人的,自然是周煥章。
吳志遠卻並未現第二個人的腳印,這似乎有些奇怪,月影撫仙和盛晚香都已經昏迷過去,周煥章要擄走她們,如果不將其拖行,或者攙扶著她們行走,又是使用什麼方法將其帶走的呢?
沉吟片刻,吳志遠從那一排雙手雙腳的印痕上現了端倪,無論是手印還是腳印,陷入積雪的深度都比吳志遠踩出來的腳印要深,說明周煥章定是揹負著月影撫仙和盛晚香前行的。
心念至此,吳志遠順著地上的手腳印,面向太陽拔腿狂奔。
一口氣奔出了一炷香的時間,吳志遠早已累得氣喘吁吁,撥出來的氣氤氳在眼前,瞬間變成了極為細小的冰粒。他稍作歇息,繼續上路。
即使走了這麼遠的路程,吳志遠依然沒有看到雪野的邊際,放眼望去,依然是無邊無際的雪地,照這樣下去,就算走到天黑也走不到月影撫仙說過的黑沙漠。
就在他心中彷徨無助之時,邁出的左腳突然踩實,腳下傳來一種踩在硬物上的感覺,吳志遠低頭一看,只見左腳已經踩在了一片黑沙上,回頭望去,右腳還在積雪之中。
他大為驚訝,忙將左腳收了回來,現自己又完全置身於一片雪海之中,看到的依然是茫然無際的皚皚白雪,接著,吳志遠又邁出兩步,身體頓時踏入了一片不見邊際的黑沙漠中,回頭再看,身後的茫茫雪原早已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陽光炙烤得燙的黑沙漠。
雖然只有一線之隔,但無論置身在白雪還是黑沙中,都只能看到立足之地的景色。
難怪方才看不到雪原的邊際,其實已經到了白雪的盡頭,只是身處雪原之中,無法看到黑沙漠而已。
吳志遠無暇去追究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忙向東方繼續奔去。
黑沙漠不愧為黑沙漠,滿地都是炭黑色的沙子,這裡的溫度與雪原截然相反,恰是另一個極端,極為炎熱,不消片刻,吳志遠渾身變已被汗水溼透,看著被火炙烤一般的空氣,他強打精神繼續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吳志遠眼看就要堅持不住時,終於看到了遠處熾熱繚繞的視線中,似乎有一座純白色的建築,他舔了舔嘴唇,打起精神,拖著沉重的腳步向那座建築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