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氣氛過於安詳,夏觴一時之間把秦聖和展硯之可能遇到的問題忘卻了。
第二天,夏觴見著秦聖,昨天那個叫人牽腸掛肚的問題又浮到了嗓子眼裡。但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去跟秦聖講。到了中午,吃著飯,憑著突然湧上來的衝動,她沒頭沒尾地問:“展硯之會去湖北嗎?”
……
流轉的時光續時光(七)
秦聖望著滿眼綠瑩瑩的蔬菜,有點不知所措。大棚裡的溫度為了配合蔬菜的生長,明顯高於室外,封閉的環境使得空氣有些窒悶。她上一次來,生著悶氣,所以沒心思去深入瞭解蔬菜瓜果們。
展硯之蹲在一畦彩椒邊,似乎在認真地端詳掛在枝頭的小小果實。秦聖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小彩椒似乎還沒長出來。
突然,展硯之轉過頭,對還在發愣的秦聖說:“問你個事情。”秦聖回過神來,準備接受提問,但是,展硯之卻就此打住了,繼續研究她的彩椒。
“你能不能不跟我分手呀?”就在秦聖等得快要跳腳的時候,展硯之又倏地開口了,語氣裡有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雖然,我認為決定權在我,但還是需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的。”
秦聖被這個只有兩個選項的選擇題難住了,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展硯之。
展硯之依舊盯著她的彩椒看個不停,嘴裡說出來的話,依舊滿是心不在焉:“你知道了吧?我家裡準備把投資重點放到湖北去了。全家都過去。”
雖然早就從夏觴嘴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依舊和剛聽到的時候一樣,有一種涼涼的感覺籠罩在秦聖的後腦勺附近,一句話梗在她的喉嚨裡,但她自己也分辨不清自己要說什麼。
“除了我。”展硯之像相聲演員一樣,把一句話截成兩截來說,讓唯一的聽眾秦聖,覺得如同經歷了一次180度急掉頭一般,驚愕之後是茫然無措。
“不過,如果,你非要跟我分手,我還是去湖北好了。”展硯之又補充一句。
秦聖終於忍不住,懊惱地蹲下去。她瞪著展硯之,抗議她用這麼幼稚的方法戲耍自己。更可恨的是,自己居然當真,全情投入,好好地被折磨了一把。
展硯之不打算就此罷休,她的目光終於離開了那些該死的彩椒,站起來,走到秦聖身邊,把她拽起來,並且從她身後環抱住她的腰,臉貼在她背上,繼續用心不在焉的語氣說:“吖,你要是跟我分手,我就去湖北,當然一定要把你也綁去,然後關在地下室裡。這個方法是聽清塵說的,呃,事實上,他也是從夏觴那裡聽說的,夏觴打算這樣對待清石,前提是,如果清石要去湖北的話。”
秦聖繃了好一會兒,惱怒地問:“為什麼不是關在上海的地下室裡?跑到湖北幹個屁呀!”
展硯之的臉全部陷在秦聖背後的衣料裡,她呼呼地笑,撥出的熱氣透過厚厚的布料在秦聖背上蔓延開來……
……
一群女人聚在沈清石的客廳裡聊天,話題漸漸從正兒八經的創業跑偏到了家長裡短、雞毛蒜皮。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在沈清石端上一盤曲奇之後,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話頭開鑼了。
正巧,菜皮看到了沙發旁一本時髦雜誌上關於色狼指數的測定標準。於是對號入座,給每個人測定了一下。其他人的結論都模稜兩可,只有夏觴完全符合性感超人7*24、全天候、全年無休發情期的一切特徵。夏觴象徵性地為自己辯護了幾句,展硯之笑著說:“你自己說不算數,得問問清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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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石,不要回避。”菜皮振臂一呼,“今天百無禁忌,大家都要有八卦的境界,和自我暴露的勇氣。”
其他人一干人跟著起鬨。
沈清石風輕雲淡,瞟了夏觴一眼,答:“基本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