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這些年我在白家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吟惜幽幽地道:“別人我是指望不上的,你就當看在令尊的面子上,幫我一把,嗯?”
夕陽將她美麗的側影鍍了一層金,細碎的頭髮拂在白皙的面頰上,當真溫柔動人。秦洛只垂了眼眸不說話,卻將眼前的酒端起來一飲而盡,算是答應了。
直到這時,吟惜才真正舒了一口氣。
雖然委了秦洛管事,可她到底不放心手下的掌櫃們,怕他們欺負秦洛年輕資歷淺,於是每每遇到大樁的生意,她便坐了車與秦洛一起去談。
這個秦洛也當真是個人物,雖然年輕些,可做生意卻從不缺手段,看似沉默不語,卻是個最難惹的人物,比起李鈺來竟毫不遜色。
這一來二去,手下人等既領略了老闆娘的重視,也領教了這位年輕的秦管事的手段,於是便個個老實起來,白家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吟惜眼看著情況穩定了,這才敢放鬆下來。可還沒等她輕鬆幾天,便又遇到一樁事。
那晚她本來打算回大宅休息,可剛剛乘了馬車沒走多遠,秦洛卻追了出來,遣了馬伕,自己跑到了車上駕車。
“秦洛,出了什麼事?”吟惜在車裡問。
“夫人,我們回去再說。”秦洛的聲音很低,明顯是防著什麼人。
吟惜聽了這話便不再問了,心裡也大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一會兒到了白家大宅,秦洛下了車親自送吟惜進去,又將宅子裡的主管叫來一一吩咐,這才到後院來見吟惜。
“剛剛出了什麼事?”吟惜看著他問。
“夫人,有人跟蹤你。”秦洛道:“我留心了這幾天,發現都是一撥人。”
原來是這樣,吟惜點點頭,也猜到會是這樣。
“我已經吩咐了管事的讓他們留心,”秦洛道:“今晚我就歇在前院,夫人有事儘管吩咐。”
“知道了。”吟惜點了點頭:“只是辛苦你了。”
秦洛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只躬敬地退下去了。
居然有人跟蹤自己,吟惜一面換衣裳一面思量著,如此說來這事兒還沒完。那些人在自己家裡翻了半天,沒有得到想要的,於是便開始在自己身上打起主意來。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想罷休了。
換了衣服在床上躺下,吟惜突然覺得有些荒涼,是那種摸不到邊跡的荒涼。床很大,卻冰冷,如同她的心。吟惜忍不住嘆息,她已經開始依戀起男人炙熱的體溫起來,對於一個寡婦來說,這是不是就是最大的悲哀?
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忙,忙得她都暫時忘記了自己的慾望。情之說讓她少去那個地方,可他哪裡懂,她身體裡的慾望已經被他們牽了出來,再說回去,談何容易。
一夜無眠,早上的時候秦洛過來,臉色竟也是疲倦。吟惜見了有些不忍,說道:“既然他們都跟了這些日子都沒有什麼動作,那就讓他們這麼跟著吧,你回去好好歇一下,不用在這裡守著了。”
秦洛還想再說,卻被吟惜打斷了,她又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總守在這裡畢竟是長法,回去吧,我自己會小心的。”
秦洛抬頭看她,眼神有著執拗的堅定。
吟惜淡淡笑了笑,柔聲說道:“回去吧,你白天還有那麼多的生意需要你照管,累病了,我怎麼辦?”
秦洛沒再多說,只是沉默地行了一禮便出去了。
吟惜苦笑,搖了搖頭,按理說她既知道他對自己有些情愫,是不該去尋他來照管自己的生意的,可是不去求他,又能去依仗誰?
白日裡吟惜翻了翻各個鋪子裡的帳目,臨近傍晚的時候卻看不下去了,只是覺得心裡空的慌,她看了看菱花鏡裡的那個女子,眉如遠山目含秋水,就連腮邊都染了桃紅,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