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擺擺手,被嚇得後退幾步,“我還很年輕啊,這麼會被叫老的。”他笑著摸了摸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的頭,轉身任店主引著去後院的房間休息。
他走了許久,婦人還是跪著,彷彿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的奇遇。
第二日認連城起得很早。
把窗子撐開一線望去,天的邊角是一團刺眼的橙紅。藍天和白雲被暈染成奇怪的顏色,朝霞變幻著奇特的圖案,有時候像獅子,有時候像馬。
快點變成美人啊。
認連城有些無聊的想,突然記起自己昨晚倒是夢見了美人。
真是美人呢,只是可惜沒有昨天的那個孩子那麼乖。那人生病了從來都不知道要吃藥,出熱出得厲害也從來不知道要休息,弄得自己只好把他迷暈了再給他扎幾針退熱。
練劍練劍練劍……好像那劍才是他老公一樣。
突然想起自己曾看過他對著劍喃喃自語……
認連城背上竄上一陣惡寒,連忙搖搖頭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自己喜歡的人還真是詭異啊,這是不是代表自己也很詭異?
唉唉……
剛剛才說了不想他的。
認連城連忙下樓找到店主打聽這鎮上是否有可以去幫工的醫館,一問之下才知道這邊大夫極是短缺,往往都是鄉紳定期請城中的大夫過來給鎮民們切脈開方。
既然是如此情況,認連城便自己在住宿的小店門口豎了幅“治病救人”幌子,店主敬佩他的為人,不但給他提供地方,還為他宣傳,短短几日,倒是看過了不少病人,來去間已經賺了半兩銀子。
只是這裡醫藥卻太缺乏,認連城少不得又自己拿出錢來為鄉親添置了些石研、乳缽、銅鑊、藥刀之類,十多天下來一出一進倒又賠了幾兩銀子進去。
算算時間,再不動身就要錯過了,來不及把錢賺回來便又要出發。
臨走前一天晚上,倒有許多鄉里鄉親來為他送行,店主特別殺了雞燙了酒為他送行。
酒是許久不沾了,推杯換盞間,認連城竟發覺自己有些醉了,卻又乘著醉去把已經洗好的衣服又拿出來洗了一遍,晾衣服的時候一邊茫茫然的想,那個人愛乾淨的幾乎算得上潔癖,自己可千萬不能穿著髒的衣服去見他。
◎◎◎
距上次到金陵,正好是一年時間。
那時桃李蔭蔭,此刻繁花開遍,少的也不過是傾世的華榮,和身邊的那個人。
浮生如斯,雪泥鴻爪。
認連城發覺自己倒有些傷春悲秋的天分。
不過想想就算了,難道還真能去跳河?再說自己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少時光,萬萬不能在這些事情上花費太多的功夫,正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
看美人,看美人才是正經!
街道上行人如織,一個個美麗的江南女子或與他錯身而過,或越過他向前行去。認連城漫無目的的逛著,一邊走路,一邊保養自己的眼睛。
咦,這個看起來很不錯。
清秀含蓄又憂鬱,身材高挑,下頷尖削……但是,肩好像沒這麼窄,身上沒有胭脂水粉的味道,最重要的是,腰間應該還有一把劍。對,還應該再加上白色的衣服,習慣皺起的眉,沉默寡言的習性……好像是個男人才對。
唉唉……
認連城受不了的敲敲自己的頭,輕聲自語:“你還真是做什麼都會想起他,叫你學不乖。”
不知不覺的停住腳步,抬頭一看,自己果然是停步在了一個熟悉的所在——一醉居。
認連城不由怔住。
隔著一條街,他望著這間金陵最大的酒樓輝煌的門扉,有些恍然。
那年,是誰擁著懷中的情人,坐在離雪城最高的樓閣上,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