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的戰神。經過了十六年的磨礪,他與當年早已判若雲泥,只要有一絲線索,想要查一個人自然輕而易舉。
朱四爺當年帶回家的女子便是慕雲瀟,她的女兒便是你,你的生父,不詳。而天慶自你母之後再無聖女,因為聖女家族一夜間憑空消失。也因此,天慶四境難安。故而,聖女家族神聖外衣被剝離,坊間甚至謠傳,所謂聖女不過是狐妖轉世來禍害天下,而聖女則是……”
他還要往下說,慕清妍已經闔上了雙目,纖弱的身子靠在小玉身上,“夠了……段公子何以知道的如此清楚?”此時她的聲音已經失去了所有溫度,原本以為已經結束了所有苦難,卻不知,原來真正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因為,”段隨風定定地看著慕清妍,目光中有著許許多多說不清的意味,似矛盾似複雜,也許還有一些同情吧,“我是同他一起長大的,可以說我是他的朋友,也可以說我是他的下屬。”
“哦,”慕清妍淡淡應了一聲,“看來老天都在幫助楚王,竟安排了你來救我。”
段隨風深深嘆息,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你都明白了?”
“嗯,”慕清妍口氣依舊是淡淡的,彷彿事不關己,“淑妃枉死,楚王十六年來歷盡生死,罪魁禍首都是慕雲瀟,而我又是慕雲瀟唯一的女兒,這些血債自然要從我身上討回。那麼,請問段公子,你什麼時候將我送往楚王府?”
“小玉,你先出去,”段隨風先將小玉趕了出去,才低聲道,“慕姑娘,當年的事,疑點頗多,楚王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但你……”
慕清妍唇邊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打斷了他:“也要還我娘一個清白,也給我自己討個說法麼?那要看楚王是否要留下我這條命了。”
段隨風眸光一暗,沒再說話,靜默片刻站起身來,緩緩離去,此時他的腳步並不如來時輕快,而是充滿了嘆息的沉重。
“等一等,”慕清妍忽然開口問道,“何時送我走?”
段隨風挺拔的背微微一僵,“再過半個時辰。楚王已經派人來替你妝扮,大禮已成,你們即刻要進宮去面聖謝恩。”
慕清妍點了點頭,慢慢躺下,當然了,迎親乃至拜堂因為有喜帕遮頭,新娘子自然可以找人假扮,但面聖就必須用到自己這個正牌了。
果然,段隨風走了沒多久便有三四個半老徐娘帶著王妃正服、金玉首飾以及胭脂水粉等物湧了進來,根本不顧慕清妍身子病弱,將她從溫暖的錦被中拉出來強行按在椅子上便開始梳妝打扮。
倒是小玉因寸步不離地服侍了五日夜,多少有了些情分,瞧著不忍,好說歹說拿來糕點和水,勸著慕清妍吃了一些。
折騰了足足一個時辰,這些人才放開了慕清妍,個個眼中都有些驚豔,她們帶來的脂粉都是上好的,本身又都是妝扮高手,慕清妍底子也好,此刻她們成功掩去了她一臉的病容,眼角眉梢甚至帶上了含羞的喜色,因是新婚,穿著大紅繡鸞鳳紋王妃正服,頭戴赤金九翟冠,耳戴明月璫,手裡持著象徵王妃身份的白玉圭,雍容華貴的像百花園中的牡丹。
只是,那雙如深潭般的眸子裡沒有任何色彩。
“王妃,您要笑,”雖用了敬稱,徐娘們口氣中卻沒有任何恭敬的意思,“京城第一才女都及不上您的十分之一,想必宮中禮儀是不必奴婢們教了。那麼,這便請吧。”
慕清妍也不說話,任由她們將自己架起。門外段隨風正在等候,當看到她的那一瞬,段隨風眼前一亮,但隨即注意到她眼眸中的空洞,神色一暗,不知該說些什麼,索性什麼也不說了,在前面引路,送一行人經由暗道來到楚王府。
進了楚王府,慕清妍便被直接由後門送進前廳的耳室。房中有一個身材高挺的男子面向窗戶負手而立,只是那麼隨隨便便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