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道昆寫到“口雞三號,將星殞矣”之時,在場的人無不潸然淚下。
萬曆十六年(公元1588年)十二月十二日,一代名將戚繼光去世的訊息,透過東廠特務的秘密通報,被萬曆皇帝所獲悉。此時的萬曆神情木然,像了卻了一件心腹大事一樣,輕輕地吁了 口氣。而這時的萬曆皇帝尚不知道,在將星西隕之際,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已經準備出征英國。30年後,本朝的官兵和努爾哈赤的部隊不可避免地交鋒,因明軍缺乏“戚家軍”苦心訓練的戰術和嚴明的紀律,結果潰不成軍,一敗塗地。茲後八旗軍作為一股新生力量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無敵的鐵騎越過山海雄關,踏碎了中原大地,一個以清代明的新時代馬上就要到來。
第六章 皇陵中的愛情
簡易的木板房,包容著一條條年輕的軀體,卻包不住一個個桃花春夢。相思穿越歷史的長廊,尋回許多滋味。在古老的皇家陵園裡,兩對戀人做出了不同的抉擇——
一根骨針
西郊公園會議之後,吳晗和夏鼐先後來到定陵發掘現場,察看了小石碑的形狀和位置後,和發掘隊一起制訂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在第二道探溝的西側,隔開二米寬的距離,並與第二探溝垂直,對準寶頂的地下中心方位,開掘一條東西走向的探溝。這樣可取捷徑找到通向地宮的隧道,直達地宮。
由於小石碑的出現,民工們不再像以前那樣鬆散,而且酷暑漸漸退去,秋風在園中吹拂,大家精神大振,幹勁倍增。
就在第三道探溝挖到二米深時,有個民工突然發現了一根約5厘米長的細棍。這根比鉛筆還細的東西,酷像皇妃頭上插戴的玉簪。民工用手擦去上面的泥土和腐質,跑上探溝,高聲呼喊:“趙先生,我挖出一支皇后的玉簪,你看看。”
趙其昌驚喜地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會,欲說什麼,又沒有說出,最後鼓勵這個民工一番,就去找白萬玉老人。
“白老,你看這是什麼?”趙其昌遞過去:“我看這是根骨針,新石器時代的產物。”
白萬玉接過放在手中掂了掂,又擦了擦塵土,點點頭:“沒錯,是根骨針,幾千年了,怎麼在這裡出現呢?”
按教科書劃分,這骨針應屬於原始社會後期的產物,最短時間也應是三、四千年以前的,為什麼會跑到這三百年前的探溝中?它從哪裡來?它的出現與陵墓有什麼樣的聯絡?
正當他們思索著這個謎時,夏鼐驅車而來。趙其昌把骨針遞上,詼諧地說,“夏所長,探溝裡發現了一支玉簪,你看看。”
夏鼐接過,瞅了一眼,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好一支玉簪呵。”他沉思片刻,極其肯定地說:“這根骨針是隨著隧道的填土,從遠處遷移而來的。這就說明在陵區周圍,有新石器時代遺址。要想得到證實。你們不妨找找看。”
當地傳說,各陵寶城內黃土堆成的寶頂,不是就地取土堆成的,而是來自十幾裡外。皇帝注重風水、龍脈,陵園內不僅不能取土,也不能用車運土,而是軍民工匠排成長隊,一筐一筐地從遠處傳遞而來。文獻記載,金代建立中都城就是用的這一方法,從百里之外的涿州運土。明代文獻也屢有記載,陵園附近嚴禁破山取土損傷龍脈。看來這傳說可能是事實。但龍脈的邊緣在哪裡?小小的骨針把工作隊引向十幾裡外。
在定陵西南十五六里地方,有一片潔淨的黃土,中間是大片坑窪,原有積水,現已乾涸,窪地足有二萬平方米。問了問當地老鄉,他們說這裡叫“黃土塘”。就在塘邊土沿上,又採集到一些與骨針屬於同一時代的陶片;再取土樣與定陵的填土對比,完全一樣,這就可以肯定,定陵的填土取自於此。有來龍就有去脈,滄海變桑田,三千多年前的先民遺址,而今又作了皇陵上的一抔黃土。
實際上,這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