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內心一下子驚疑起來,劉師傅難道早就知道沈星會死?這樣想著,我的語氣忍不住暴躁了起來,如果他早知道沈星會死,為什麼不阻止?我知道我的語氣很不客氣,我小聲吼到:“你是怎麼知道的?如果你知道,為什麼不阻止?你這是欠了一條命!”
劉師傅沒有生氣,依舊平靜,只是語氣中帶著一點兒悲涼,他說到:“我這種人一向不做吃虧的事兒,我會欠沈星一條人命嗎?這丫頭。。這丫頭挺好的,就衝這一點兒,我也不會讓她去死。只不過她太聰明,她瞞過了所有人。”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的語氣稍微平和了一點兒。
“因為她回來了,在這裡還有她牽掛的,一輩子放不下的事情。”劉師傅語氣平靜,他接著說到:“把醫院的事情處理了,回來見她吧,她沒有親人的。”
說完,劉師傅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望著電話發呆,說不上是什麼心情,沈星死了,沈星迴去了,我做為一個道士,原本不該吃驚,應該很淡定,可我就是感覺奇怪。
因為,死去的人不能打擾安寧,更別談招魂什麼的,除非是自己不願意離開,沈星是自己不願意離開嗎?
我的心有些亂,可是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而當務之急,是我必須要告訴承心哥這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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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親人,是一件很悽慘的事情,兩天後,我和承心哥處理完沈星的後事時,天正下著濛濛的細雨。
來道別的人,是我們好不容易聯絡到的沈星的幾個朋友,在這悽悽的墓碑前,顯得有些冷清。
可沈星也是幸運的吧,至少我能感覺到每一個來同她道別的人,都是真心的難過。
在下山的路上,我問承心哥:“警察局那邊搞定了吧?”
因為沈星是非正常死亡,又沒有一個親屬來,這樣的情況當然會引起懷疑,有一個好心的醫生報了警,承心哥做為最後一個和沈星相處的讓你,自然少不了會被帶去問話。
承心哥低聲和我說到:“沁淮出面找了一些人,算是很快就了結了。這後事也已經辦完了,沈星應該會和我見一面了吧。”
“嗯。”我點頭低聲說到。
這也就是詭異的地方,明明我們剛剛為沈星辦完後事,轉眼卻又要和她見面,想著這感覺就很奇怪。。。。
其實,在當晚,承心哥就很激動的衝去了劉師傅那裡,想要見沈星一面,他想親自問一下沈星,為什麼要選擇死亡?還是自殺!他想問問沈星,是否有喜歡他?
我是不贊成承心哥去問沈星是否喜歡自己的,斯人已去,知道了,也不見得是好事兒。
但承心哥還是去了,可得到的答案卻是辦完沈星的後事,沈星自然會見他。
這句話就是把承心哥支撐到現在的動力。
望著天空的濛濛細雨,其實我很是擔心承心哥的狀態,他畢竟是醫字脈,接觸亡魂一類的擔心較少,他沒有那種能徹底區別人和亡魂的覺悟,他根本不可能做到把這個生前和死後不聯絡在一起,明白陰陽兩隔就是最遠的距離!
我怕他把沈星的亡魂也當做沈星的生前,這是極不理智的,對他對沈星都不好!
山下,沁淮倚著車子在等我和承心哥,他不上去親自祭拜的原因是因為他自覺和沈星不熟,基本上不認識,也難以談得上那種緬懷的心情,他說自己不想虛偽,這理由倒是挺強大。
見到我和承心哥下來,沁淮就帶著我們離開了,直奔劉師傅的家。
在車上,我告訴沁淮,讓他先回北京,這兩天跟著我們奔波,他也累壞了,沁淮點頭答應了,但還是不放心的說了一句,讓我多陪著承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