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屠刀。
一刀斬向天空,巨大刀影彷彿自天邊而來,旋渦頓時分成兩半……
天地之氣頓時消散無蹤。
閣主冷哼一聲,身形一閃而逝。等他到了城門口時,哪有一個人影。
影子收起雪蠶絲,衝不空說:“放不下仇恨的,看來並非只我一人。”
不空閃身上到禪臺,大智雙掌合十:“緣法未到,實在不可強求。”
蕭離身體的藍色火光漸漸散去,終究還是敗了。
不空說:“師兄,方才那一刀。”
大智說:“神遊之力,七殺一刀,阿彌陀佛。”
蕭離意識模糊,覺得自己整個人飄飄蕩蕩的,像一根羽毛被風吹起,又落在平靜的湖面上。一層層的漣漪,推著蕩呀蕩的,離著岸越來越遠。他拼了命的想要游到岸邊,可他只是一根羽毛。
於是就這樣飄呀飄,蕩呀蕩。有風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離岸近了。風停的時候,他又覺得自己離岸很遠。他拼搏,掙扎,可無論他如何想,都覺得自己像一個羽毛。拼搏與掙扎都是無用的,只有風能讓他動。對於那期望的岸,或遠離,或靠近,都不是他能夠決定。
於是只能放棄,無奈的時候只能放棄,也許只有放棄會讓自己心裡好受些。
他想:也許這就是死亡吧。寂滅一式,若然成功,便是和血玲瓏一起歸於涅盤,那就是什麼也沒有。若然失敗,則氣海破碎,經脈爆裂。成功與失敗,對於他來講,結局都是一樣的。
他一直以為,獨孤無我是最不危險的那個人。因為他在幻境中,只是一個連身體都沒有的意識。他想,生命是什麼呢?是那個肉體,還是那個靈魂?他一直以為生命是一體的,直到現在才明白,事實並非如此。生命是可以切割的,它就是一種力量。無論以任何形式存在,力量不滅,生命不息。
忽然,他好像看到了岸……
他睜開眼睛,藍色的空,白色的雲,飛鳥掠過……
生命,沒有死亡。
他猛地坐起身子,難道一切都只是夢?
他坐在石階上,抬頭就能望見禪臺。禪臺上有個僧人的背影,山風吹動僧袍,他面前是群山環抱的山崖。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但只是這個背影,彷彿與天地群山融為一體,給人的感覺絕世高妙。他知道,這僧人應該就是大智禪師。
蕭離上前一步,天地之氣的壓力驟然降下。他心念一動,身體瞬間爆出強橫的真氣。再看身前,眼前還有六級石階。心道:大夢一場,難道自己修為竟到了這般程度。
於是再上一階,猶是綽綽有餘。於是再上一階,猶感仍有餘力。於是再上一階……
這六級石階好像永遠也走不到頭一樣,他內心生起一種恐懼:難道這也是幻境?
直到不空拍了他一下,他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在石階的最低處。
“最後六級石階,為師兄天法六塵籠罩,人皆為六塵所擾。”不空說:“只要你無法忘卻六塵,你以為是向上,其實是向下。”
蕭離猛地一驚:“這麼說,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境。”
不空說:“真即是幻,幻即是真。紅塵紛擾,鏡花水月。鏡中花是幻,水中月也是幻,但鏡花水月這四物,卻都是真實存在的。”
蕭離說:“和尚,你能不能說的通俗一些。雖然我知道你這個表達方式比較高階點,但我實在有點聽不懂。”
不空一笑:“萬法不滅,一切都是真實的。只是人為六塵所擾,看不真切而已。誤以為鏡中花是花,水中月亦是月。其實不過花在鏡前,月在中天而已。當你能夠看的真切時,也就不為六塵所擾,自然可到盡頭。”
蕭離似懂非懂,說:“我還是不明白,之前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