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青蘿是淵後?”
蕭離點頭:“我本來不確定,但方才和老頭對談之間,驗證了我這個猜測。離魂之術,難怪會是青蘿。我早該想到,她是昭妃的女兒,淵氏的血脈,豈非是最合適奪舍的人。眼下,花惜和孩子在皇宮,等於握在她手裡。我一旦出現,他們馬上就會成為淵後威脅我的籌碼。”
“所以,你……”
“不是都認為我死了麼,那我就待在太平鎮。”
“這可不像你。”南風說:“你不是容易認輸的人。”
蕭離握住她的手:“以前明浩鴻用你威脅,我太清楚那種有心反抗,卻又不得不順從的痛苦。這樣的事,我不想再發生了。”
南風想起那些過往,低頭說:“對不起!”
蕭離攬她入懷:“即便有一天我死在你手裡,也不要對我說出這三個字。因為,我們從未想過傷害彼此。”
南風落淚:“但我知道,你並不想一直待在太平鎮。很早以前,你就想去看外面的世界。”
蕭離低頭吻她的耳垂,輕聲說:“只要花惜母子和阿狸他們來了太平鎮,我便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南風心裡擔憂起來。她太瞭解蕭離,一旦心無掛礙,他一定會離開太平鎮,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天亮了,蕭離推開九公那個破落小院的門。老頭不在,想必已經去了聖京。
晴朗無雲的天空,遮天陣九十九層塔的虛影還在。但沒有九公主陣,這大陣不知是否還有能力困住自己。他躺在那張破搖椅上,輕輕一動便嘎吱嘎吱的響,彷彿要散架了似的。
閉著眼睛,強忍著衝破遮天陣的衝動。
太平鎮外,九公端坐了半日,遮天大陣不見異動。心想:這小子是真的想通了。如此最好,其實待在太平鎮也不是壞事,清靜自然,又不像山中那麼無聊。日子久了,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好。自己待在這地方百多年,不一樣很快活。即便他終不能明白自己的用心,也會慢慢習慣的。
身形微晃,好像憑空消失。
涼州城,西北第一大城,卡在東西商道上,繁華熱鬧更勝太平鎮。有時候,甚至能從城中百姓的臉上,看到太平鎮的影子。那是一種輕鬆愜意,無論富有還是貧窮,弱小還是強大,起碼在涼州城,不是用來區分貴賤的標準。
每個人的膝蓋都是一樣的,無所謂誰該向誰下跪,誰該向誰彎腰。
依山而建,背靠大河的王府,今日特別忙亂。九公還沒有靠近,就聽到金奢狸的慘叫。一個念頭進了王府,以他的修為,即便王府裡都是眼睛,也發現不了。
他聽到金奢狸在罵:“蕭離,你這個混蛋……”
心想:哎呀,這三個女人,只有這位把那小子看的最透徹。無論是花惜還是南風,智慧果敢,誰也及不上金奢狸。不說別的,單隻看一個女人,能把涼州治理的如此太平,勝過多少男兒。
又聽道有個聲音說:“王妃,你別緊張,彆著急……”
金奢狸說:“我一點也不緊張,只是著急,為什麼還生不出來。蕭離的種也和他一樣的混蛋,乾脆拿一把刀,直接剖開肚子取出來……”
夠狠!九公有點佩服他。心想:真不是時候。本想著先把金奢狸帶回去,但婦人產子,就是一腳踏在鬼門關。若此時帶她去太平鎮,路上有個風吹雨淋,蕭離那小子還不得拼命。
忽然傳來孩子的哭聲,有人說:“王妃,是個男孩!”
怎麼是個男孩?九公想:如果是個女孩該多好。忽然察覺到一絲殺氣……
金奢狸把孩子抱在懷裡,喜極而泣,說:“蕭離你這個混蛋,自己的命也不要,撇下我們母子。你現在若是後悔,每年清明,我會讓孩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