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陽看見衛萊打來的語音電話時,她正在上課,可是她什麼也沒說,站起身就直接走出了教室。
趕緊接聽了語音:“萊萊,你還好吧!萊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昂!”
“我還好,你什麼意思,我怎麼沒明白呢?”
平時衛萊說話乾巴利落脆的,如今的聲音卻透著一絲沙啞還夾雜著疲憊,“就這還好呢?嗓子都特麼啞了。”
“你說的誰訂婚了?”
“什麼?你不知道柯琦訂婚了?”
“柯琦訂婚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晨陽一聽也懵了,“柯琦排行老四,所以他也叫柯肆。”
衛萊聞聲,腦袋裡嗡的一聲就瞬間空白了,通話中她久久未吱聲。
以至於李晨陽擔憂的一直在喊:“萊萊,萊萊,你別嚇我,你說話啊!”
衛萊再想說話時,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就連哭都沒有聲音。
她腦海中還在回憶著和他短暫相處的種種畫面,難道那些眼中只有自己的眼神是假的麼?
他的演技也太精湛了,精湛到短短几日她就把真心交付了。
和林墨談了三年,除了被抓姦時打她的那一耳光,實際上她卻未被傷分毫。
可是和柯肆認識十來天的時間,她卻覺得,心臟上像是被人劃了花刀。
她在笑著,笑的眼淚橫流,笑的悲慼又自嘲。
她晚上整理好心情,先給李晨陽發了一段話:“綿羊,老衛走了,學校我不想回了,會給陳天然發訊息說一聲。
畢業證幫我領了儲存好。
對了,我櫃子裡的小盒子內有一個隨身碟,若是嚴必行找到你,你把她賣給他,不,應該說賣給柯琦,錢讓她直接打給你。錢你也幫我存好,有需要你就用。
我會換個聯絡方式,不要暴露我的行蹤,讓我休息一段時間,休整好我會去看你。”
然後她又給陳天然發了一段話:“陳老師,謝謝你這幾年來對我的栽培和照顧。我家裡突發了一些變故,可能受的打擊太大,我現在已經失語了。
可能畢業證不能去領了,論文寫好我會發您郵箱,估計不能答辯了。望您念在我獲獎的份上,請允許我畢業,麻煩一切相關畢業手續都交給我的室友李晨陽吧!”
她先收到了李晨陽的回覆:“萊萊,我能不能去看看你?”
“你幫不了我,給我些時間,讓我自己走出來!”
李晨陽又發來的回覆是一連串的抱抱,而後配了一句話:“你交待的我都會辦好,等你來找我。”
李晨陽總以為這幾天她是因為柯琦訂婚的事才躲著不見人,沒成想擊潰衛萊的卻是衛建成的離世。
而自己沒在她身邊陪著她不說,貌似還無意中給她雪上加霜的打擊。
不久後,衛萊也收到了來自陳天然的回覆:“放心處理家事,畢業論文不用寫,你的獎盃就是給學校最好的答辯,畢業證我會親自交到李晨陽手上。”然後就是三個抱抱。
衛萊沒想到陳天然會這麼痛快,讓她幾日來鬱結的心終於暖了一些。
次日她收拾好行囊,帶上了她家養了八年的土狗‘黃飛紅’開始遠行。
她本想帶上父母的骨灰一起的,可是旅途是勞累的,她不忍再讓她們跟著奔波。
或許父母泉下相聚也是欣慰的吧!她要帶著他們的希望,和他們的精神力,好好活下去。
於是一人一車一狗開始踏上了征程,她將公司交給了二叔管理,然後將衛建成的股份全部變賣。
家裡的房子交給了郭叔打理,換掉了手機號,微訊號,包括銀行卡。
他將所有不好的回憶都封存,在此畫上了終點,然後另覓一個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