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馬一般繞著空出來的小場子慢悠悠的散著步。
第二樣便是兩個面目嬌豔俊美的年青男女的雕像,亦是四肢能活動,矮小中年人不知怎麼一擺弄,兩個木雕人騎在馬背上,扯著馬韁,居然似模似樣的策起馬來。
步驚豔大為驚詫,木雕藝術到此,真的是神乎其技!
“四叔,你的雌雄雙會終於做成功了?”沐長風也大是驚訝,目光盯著場子中悠閒自在的雙人雙馬問道。
四叔終於小心翼翼把扶著美人手鬆開,依依不捨又頗為驕傲的說道:“自然,不知廢了我多少木料,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的女兒終於是找到了一個如意郎君,這下可就放心了。”
說話時,他的目光依然不離他的傑作,就像看他的兒女那般,寵愛得不得了。
步驚豔奇怪他怎麼把一木雕稱為女兒,難道他腦子有問題?
撇開這個問題,她倒是對這種活動的木雕甚感興趣,不由依著沐長風的叫法笑道:“四步,這四尊木雕的肚子裡可都是裝了一組齒輪來帶動它們的關節活動?”
四叔一怔,這才回過頭來看步驚豔,眨著眼睛奇道:“咦?你這小姑娘倒有些見識,當初我想出這個辦法用了很長時間,你怎麼能一看就知道?”
“當然是豬的。”
四波從圍子裡跳出來的,拉著她的手目光古怪的上下打量,半晌後,才拍著腦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一猜就中,原來是個了不得的大貴人。長風,這丫頭將來甚為了得,對你的益處大得很,可一定要把她娶回宮去當老婆。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他又道:”不過你也恁小氣,給她戴這麼個醜面具,怕她被人搶走麼?”
沐長風被他口沒遮攔的話鬧□大紅臉,幸好有面具遮著看不到,卻也不好意思的連聲咳嗽。
四叔大笑,極為親暱的拉著步驚豔往裡屋走去,卻對沐長風道:“你在這裡帶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擺弄一下,亂七八糟地,我帶小姑娘去喝茶。”
沐長風知道一來準沒好事,卻也沒辦法,只得苦笑著幫他收拾著烏七八糟的院子。
四叔的小瓦屋裡甚為簡陋,單桌兩椅,唯一最華貴的擺設,就是堂屋正中一尊眉目秀美,身著粉裙衫的年青少女木雕。
坐下來,聽他要請她喝茶,以為會有什麼東西,結果有茶壺裡倒出來的,卻是冰冷烏黑的茶水,也不知是多少天的。她出於禮貌淺嘗了一口,當即就皺緊了眉,恨不得立即吐出來才好,又苦又酸,這是茶水麼?
四叔坐在她對面,卻翹著二郎腿喝得有滋有味,“我家長風對木雕甚為天賦,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必定要比我強得多。”
“看得出來,我看過他的雕像,手法快,而且很神似。”步驚豔再也不敢碰那茶水,坐直了身子微笑著,“不過要超過四叔,今生都恐怕不可能了。”
“那是當然。”四叔點頭,把茶杯放下,“ 這孩子心腸很好,自小也不愛記人仇,卻也孤單得奶,他娘把他當個囚犯一樣辦在宮裡,整日不離她左右,還在學這學那,不准他和任何人玩,很可憐。”
步驚豔沒料到沐長風在宮裡的日子是這樣過的,因為他在人前明明是個放浪形骸的人,被辦在深宮裡不接觸人的人,不是陰暗的嗎?
“你不知道,他的娘是個毒婦,我的麗兒見長風可憐,常常悄悄去找他玩幫他解悶,她卻派人把她汙了,並誣陷我女兒故意霪乿後宮,要把她用剮刑,我極力阻攔,毒婦就把我家的房子都燒了,我的卓顏,還有我的潤兒,也被她剖了肚……”
剛才本來說話都好女好的四叔忽然語無倫次起來,雙拳緊握,臉色煞白,目光如凶神般咬牙切齒的瞪著空氣處,目眥欲裂,恨不得擇人而噬的樣子。
步驚豔大吃一驚,這人真的腦子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