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仁者無敵。”
步驚豔一回答完,方覺不對,剛才問她的並不是幾個丫頭,而是從後面發出的男聲。
她忙轉過身,卻見一個濃眉大眼,五官深邃的年輕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院門口。他身材魁梧,紫金緞帶束髮,同色長衫在微風中輕擺,透著幾分瀟灑。但觀他眼神,帶著幾分涼薄,唇角噙著譏誚的笑意,分明對步驚豔的說法極為不屑。
“王。。。王爺。。。”幾個丫頭們這次真的腿都嚇軟了,連老夫人都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直往幾個丫頭身後躲。
中天王看著他娘,不鹹不淡道:“兒子每次說的話都像是耳旁風,娘,您說兒子該拿您怎麼辦呢?”
老夫人騰騰宿宿從幾個丫頭身後走出來,那模樣根本就不像眼前高大男人的娘,倒像個犯了錯事的小媳婦,小心翼翼地,很可笑。
她故意挺挺腰桿,抬起頭,儘量把話說得理直氣壯,“歡兒,只是無聊耍耍,又沒玩什麼大的。再說你聽這位步小姐多會說話,賭是舒展心情,陶冶人的情操,你看看,為娘正是心情鬱悶得很,剛才玩幾下果然舒心了不少。”老夫人邊說邊努力露出很開心的笑顏,證明步驚豔所說非虛。
“是麼?”中天王把目光移向步驚豔,眼底掠過一抹怒意,“姑娘剛才的教唆好像很成功,本王該如何感謝你?”
步驚豔也不驚慌,上前抱拳道:“中天王言重了,老夫人生來榮華富貴的命,每天錦衣玉食,僕從無數,想來這日子雖然好過,其實精神上很空虛,若能讓老夫人每天耍幾把,開開心,做為人子的中天王,豈不也算是盡了孝道,一家都齊樂融融?何必又一定拘泥於固有的成規呢?”
中天王盯著她,笑得格外溫柔,卻叫人非常的不自在,“姑娘倒有一張利嘴,照你的想法來說,我讓她戒賭是錯的,反而還應該鼓勵她每天沉迷其中?”
“非也,凡事都有個度,如果王爺給老夫人定個底線,老夫人有得耍,自然也心情好,王爺也不會這般煩惱。”
中天王看著她好一會,才調開視線望向瓷碗裡那幾粒六點朝上的骰子,略帶譏諷道:“難道這就是你仁者無敵的教義?”
“也差不多,起碼這樣一來,一家人都歡喜,那才叫天下太平。”
中天王沒再出聲,只是微挑了眉毛,走到桌子邊,拿起骰子掂了掂,若有所思,而後又抬頭問她,“你是太子帶來的女人?”
她笑得不卑不亢,“是。”
中天王著重看了她幾眼,譏誚之色淡了不少,隨即低頭把玩手裡的骰子,狀似頑童地說道:“有些話不知姑娘聽沒聽過?比如一將功成萬古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還比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之類的。”
“好像有聽說過。”
“那麼以姑娘仁者無敵的最高境界來看,這些難道也適用?難道姑娘不知道,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世間的事,不見得你對人家好,你就沒有敵人,在我的經驗中,往往是你對人家,在名利衝突之下別人照樣要你死,這又做何解?”
步驚豔仍是微笑以對,“中天王看來是理解錯了仁者無敵的意思。仁者無敵,如果以自身為出發點,就可以發現它的妙處。比如,我如果慈悲對待一切眾生的時候,我的內心已經改變了自己,我的內在沒有敵人,已經讓自己的人性得到昇華,這樣我心中看哪一個人都不會恨他,也就沒有敵人了。再者,有仁愛之心的人無敵於天下,若是以一個國家為出發點,只要能旅行仁政,以民為本,那麼人民就會甘心情願地為國家效力。相反,敵國只是壓迫剝削人民,真到國難之時,誰願意為一個不愛他們的國家賣命?反而會齊向仁者靠近。常言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更有古人云,心服於德而非服於力。往往智高不一定德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