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我們孤男寡女,就算姑娘是大夫,也不能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剝了我的衣服。”
他邊說邊如避蛇蠍一般往後連退,生恐被她玷汙了清白一般。步驚雲臉色一沉,半眯著眼,“不是說腰骨斷了要我負責你的下半生麼?我害怕被你賴上,只是想看個究竟,躲個什麼勁?難道公子想訛詐?”
“誰要訛詐?”書生心底裡雖然恨得牙癢癢地,面上卻狐疑地看著近在咫尺,一肚子壞水的臉,頗為為難道:“傷了的腰骨是要看的,不過,可否找個舒服一點的地方?這裡灰撲撲的,甚為髒亂,我無論無何也不能……也不能……”
步驚豔斜他一眼,原來此男在害羞,這還不好辦,她左右一看,瞅到不遠處的山村人家,再回頭看書生警惕瞪她的目光,攤開雙手無辜道:“那好吧,如果公子不介意,就到前面的村戶那邊找個歇腳的地方。如果公子仍是有所顧忌,我就懶得管了……”
她說著就要作要離開狀,書生果然大急,一把拉住她的手,氣道:“姑娘難道想不負責任的留下我一個受傷的人……”
於是,步驚豔就順理成章的扶起書生,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書生雖然瘦削,可是也很重,明明嘴上在說害怕孤男寡女,整個身體卻像得了軟骨病般全往她身上靠,弄得她行到山村是,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山村大概就七八戶人家,村口的屋子很破爛,基本上算是茅舍,步驚豔上前連問了三四戶人家,出來的幾個淳樸村婦都很遺憾的告訴他們,自家沒有多餘的房間讓他們居住,請他們另找別家。連走幾家都如此,步驚豔直覺倒黴,不是說村民都很厚實的麼,怎能把拒絕的話說的如此理所當然?
最後終於有一個老婦過意不去,就把他們往更深的地方指,說前面有一座比較大的櫻花園子,是某個富豪建造的,園大屋舍多,極少來住,現下里面只有一個聾啞人獨居,不如到那邊去借宿。
兩人到了櫻花園,推開園門,就見滿院子都是櫻花樹,此時盛季,正開的如火如荼,如煙如霞,晃得人眼花繚亂。
在櫻花樹下小徑繞了兩圈,就出了櫻花林,而對面一個凸起的土坡子上驀然現出一座竹樓來,一個駝背老人正在庭院前打掃落葉。步驚豔扶著書生過去打招呼,老人抬起頭,呆呆地看了兩人一會,丟下竹製掃帚回頭就走。
步驚豔還以為老人也不願意他們借宿,誰知老人又轉過身來向他們招手,示意兩人跟上。
老人是個聾啞人,心腸卻很好,把他們帶到一間乾淨利落地面上鋪了長長動物皮毛的屋子裡就走了,過了一會,又端來熱騰騰香噴噴的茶水糕點,便退下了。
步驚豔把書生扶到椅子上坐下,給他倒了茶水,像老鷹看小雞般笑嘻嘻道:“公子叫什麼名字?”
書生慢條斯理喝了口茶,“藍羽。”
步驚豔以為自己聽錯了,挖了挖耳朵,“什麼?”
書生又重複了一遍,她差點把下巴都磕道舌頭上,瞪大眼,“男女?怎麼會有人取這樣古怪的名字?”
書生嗤的一笑,懶得給她糾正。
步驚豔也自知自己聽了諧音,卻不想在糾結在他的名字上,自己也喝了些茶吃了些糕點,便整了整衣袖,抬頭看天色,道:“時間已不早,先讓我看看公子的傷勢吧,不然今晚提心吊膽的也難以入睡。”
其實她心裡想說的是,趁著天色剛暗,不如早點把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撲到,免得夜長夢多。
自然,這書生既然是福財錢莊遇到的書生,當然就是緊隨起來的鳳九所扮。燭光下,他看著女子嫣紅的面頰,本是心馳神搖,可一想她對一個陌生男人也如此急不可耐,既是哭笑不得,心裡苦澀的滋味亦是難以言喻。
他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忽然招了招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