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葉瀾含糊的說道,她的臉又被趙生生揉得變型了。她真的對這倆姐姐充滿了怨念,因為太傷了。
兩個姐姐最小的都比她大十歲,真的從小一路這麼被趙生生這麼揉捏過來的。這位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真的一看到她,第一件事就是揉她的臉。她都想買一團橡皮泥給她,讓她放過自己。在家時她還能叫叫奶奶幫忙,現在她是待罪之身,還真的不敢說啥。
“你耳朵打蒼蠅了?她馬上進營。”張芒也都聽不下去了,趙生生這性子都不知道像了誰。反正不像葉家人。張芒這會兒,就沒想起,自己實際上也不算是葉家的人。
“哦,大姐你完了。我要給我媽打電話,看大姨教女。”趙生生拍了手大笑起來,作勢拿起電話,好像準備要拔出去一樣。
“打吧,反正過會捱罵的又不是我一個。”張芒冷冷的瞪著趙生生,想想還點了一下頭。
“那個,你怎麼透過的?”趙生生呆了一下,就是啊,到時捱罵的反正也不能是張芒一個人,張芒叫自己過來,就是陪罵的。
“她唱了一出《貴妃醉酒》,就是當初小舅在長安大劇院唱的那出。”張芒知道趙生生還記得這些的,他們有時會聊起曾經,雖說那場衝突時,趙生生也剛上小學,不過因為那場衝突太大了,於是記憶特別深。
“你瘋了!”趙生生下意識的對葉瀾吼道,當然,吼完了,又拍拍自己的頭,“算了,那會還沒你呢!”
“行了,說,跟誰學的。”張芒瞪著葉瀾。
“跟著我爸的影片學的,你們誰也不跟我說他的事,然後還說什麼讓我別忘記他。問題是,我認識他嗎?他是誰啊?京劇名伶、葉派傳人、流行樂手,說不定過兩天還有人跳出來說他還會別的。我有時看著他的dvd就想,他在臺上想什麼?他會想把葉家傳下去嗎?他會希望我學數學嗎?這些都沒有答案。”葉瀾歪著頭有點困惑的說道,“他那麼出名,竟然一個訪談都沒有,我能看到的,就是扮上的他。用電影臺詞來說,那個他屬於座兒,不屬於我。”
“座兒”是京劇裡的行話,意思是“觀眾”。她有時看著奶奶給她的影片,她會覺得為什麼沒有一點私人的影像?全部都是他的演出影片,她有時都不知道自己是父親的觀眾,還是她的女兒。
小明捂住了嘴,覺得自己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不過沒敢,偷偷的看看張芒和趙生生,兩人也呆在那兒。
高峰的眉頭皺了一下,但沒動,安靜的坐在那兒,等著結果。
趙生生最先反應過來,她也離葉瀾最近,輕輕的抱住了她,好一會兒,“對不起!”
張芒清醒了,抬頭看著葉瀾,冷冷的看著她,“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回去跟外婆說吧,還就是,剛剛那些話,給我爛在肚子裡,不要再說了。”
“真是,大姐,不能稍微正常一點?”趙生生瞪著張芒,深深的覺得這個人實在太討厭了,明明在煽情,結果這位怎麼就能強行出戏呢?
“嗯,反正回頭人家介紹,我是高階總監,小傻子是高考狀元,就剩下你了,葉門之恥!所以我們家最不正常的,其實一直是你吧!”張芒冷冷的瞅著趙生生,硬梆梆的說道。
“去,我都葉門之恥了,我怕誰啊!你自己領著小傻子回去,我不伺候了。”趙生生呆了一下,瞪著張芒,指了她半天,竟然說不出一個不字來。但馬上,她跳起來,對著張芒憤憤的說道
“說得也是!”高峰點頭,現在他都覺得這姐仨都是人才了,張芒不用說了,美貌與智慧並重;老三可是高考狀元,剛剛考試的時候也看出來,她腦子真是靈的;現在看這老二,情商多高啊?現在他覺得,這姐仨真的被扔到絕境,最後都能活著回來。特別是這位老二了,她啥時候都能認清現實,並且就地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