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永無寧日,所以大夥兒還是要走,只是不用急在這幾天裡。”
蘇景撥出一口長氣:“祖輩於此,根脈長延,又豈是三五天工夫就能搬空的,讓大夥兒放寬心、慢慢收拾吧,若需幫忙就跟六兩說。”
小祖宗的交代六兩責無旁貸,但蘇景打算阻擋福威侯進兵,這可不是小事,六兩忍不住開口勸說:“憑著您老的手段,區區蠻兵還比不得一窩螞蟻,您老咳嗽一聲,他們便灰飛煙滅。不過。。。。。。修家干擾凡間秩序,仗劍助守一方這種事情是犯忌諱的,後果著實嚴重,小祖宗要三思啊。”
蘇景笑:“多大事兒,說得我都冒冷汗了。”
咳。。。。。。六兩沒話可說了,小祖宗看著隨和,『性』子裡卻藏著份混不吝的狠勁,六兩早就領教過了,知道再勸也沒點用處。
隨後兩天黑風煞率領烏鴉衛離開小鎮,去接應周邊鎮縣和村落的百姓,難民源源不斷地被送至白馬鎮,蘇景則走街串巷探訪鄉鄰,並沒怎麼搭理樊翹,也不吩咐什麼,只說讓他自己去忙,用不到跟在身邊。
鎮上百姓以前就隱約聽說蘇景得了仙緣,如今危難之時見他歸來、又再聽過齊頭兒最新宣佈的‘不用著急’之說,人人開心歡喜。
尤其是得蘇景贈銀兩施靈丹的宋寡『婦』,對蘇景感激涕零,見面時幾乎要下拜叩謝。
蘇景是她看著長大的,哪能受她的大禮,趕忙攙扶住她,笑道:“嬸子要折煞我了,我從小沒娘,不知得了你多少照顧、多少好處,我那些小小回報,你可真別放在心上。”跟著他轉目在院中打量:“宋揚呢?”
宋楊就是宋家寡『婦』的那個傻兒子。十五年前蘇景讓六兩派人送來銀子,宋寡『婦』找到名醫給兒子醫好了腦疾;十年前蘇景命樊翹送來樓蘭果,宋楊服食後幾近脫胎換骨,他自己又喜歡擺弄槍棒,練出一身不錯的本事。
兩年前宋楊不甘現狀,想趁著『亂』世一展身手,就離開小鎮投軍去了,從此再沒回來過。但時常託人捎帶口信回來,說他一切安好。
提起孩兒宋寡『婦』免不了憂形於『色』,蘇景不好說什麼,只有勸她好男兒出去闖『蕩』一番並非壞事。
六兩給小祖宗幫腔,也對宋寡『婦』勸道:“你不曉得,樓蘭果可賦人勇武和兵智,『亂』世對普通人來說是煉爐,對吃過樓蘭果的宋楊來說卻是珍貴契機,你大可不必擔心。”
幾句安慰話衝不散當孃的憂心,但宋寡『婦』也不再囉嗦,張羅著殺雞煮酒留蘇景在家吃飯。不料飯還沒熟鎮上警鐘長鳴,遠處煙塵四起,一隊沒有旗號的軍馬正向著白馬鎮急行而來。
福威侯的軍隊在北方,這隊人馬是從東方來的,而且人數和打扮也不對,區區二三百騎的規模、漢家兵馬的衣甲,比著青頭蠻規模遠遜。不是福威侯的兇兵,也可能是『亂』軍或流寇,『亂』世之中什麼樣『亂』七八糟的隊伍都會有,蘇景不敢怠慢,遠遠地迎了出去。
來的那隊騎兵正在趕路,忽然覺得眼前一花,一個少年、一個道士、一個黑壯大漢突兀出現,擋在了大路中央。
帶隊的是個少年校尉,五官清秀但眉目森嚴,代住坐騎喝問:“何人攔路,速速讓開!”
蘇景身後六兩森冷道:“前方是我家主公的道場,容不得凡俗打擾,爾等繞路。”好妖奴真是替主人著想,修家助守小鎮是干擾凡俗秩序,由此他把白馬鎮說成蘇景新選道場,變了個名目,至少將來被問罪時還能有個說辭。
少年校尉不為所動:“哪裡來的神棍,再不讓路。。。。。。”話沒說完,後面一箇中年軍士‘咦’了一聲,跳下馬快步到隊伍前列,望著蘇景遲疑道:“你。。。可是姓蘇,名叫蘇景?”
被人叫出了名字,蘇景仔細看了看那個軍士,片刻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