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而已了。領悟大逍遙問的高人自己給自己烤魚吃,怕是千年難見的奇景。
來到近前,四位晚輩口稱師伯向林清畔見禮,蘇景也做躬身致敬,隨即笑道:“師兄這是。。。在烤魚以悟道?”
林清畔失笑:“是饞了!”短短一會功夫大魚收拾乾淨,被架在火堆上灼烤起來,師兄繼續道:“最近不知怎麼了,嘴巴里總是沒味道,忽然想起來小時候總被師兄帶著來這裡抓魚烤來吃,饞了,就來了。”
哪裡會饞。
就算真的饞又何須自己來抓魚自己來烤。
重溫初入門宗時的小小趣味只因——都走了,就剩下自己。而瀋河出關之日將近,最後這一個‘自己’也就快下山去了,還會再回來麼?林清畔自己也不知道。
蘇景大概能曉得師兄的心境,可不知該怎麼說,只好含糊一聲:“師兄好興致。”
“比不得無影劍宗諸位高人的興致啊。”林清畔回應了一句怪話。
蘇景身後四個弟子都面露驚詫,蘇景則全無意外:“師兄知道了啊。”
“一老漢。四個小娃,自北向南一路九千里闊步猛進,沿途只要有新晉修宗必做上門挑戰,連挑四十三宗。。。尤其一個四五歲、紅頭繩的斜眼丫頭,打人必打臉,每逢她出戰,對方落敗倒不會受傷太重,但一張臉孔必會被抓成花瓜。。。。。。短短兩個月無影劍宗聲名鵲起,風頭狠勁。”
林師兄邊說邊笑,蘇景也笑了:“我勸過孫希佳。讓她別扮成個斜眼丫頭。看著太彆扭,可丫頭自己喜歡。”
“扮瘸子小娃的是誰?”林清畔問。
“啟稟師伯,是弟子頑皮。”光明頂真傳女弟子陳精快步上前,跪下磕頭。
孫希佳猶豫了下也跟著一起磕頭:“弟子也不再扮斜眼了。”
林清畔哈哈大笑。擺擺手:“都起來。站一邊等著吃魚!”
孩子們調皮。了不得也就是扮個古怪模樣,相比於蘇景,四個晚輩的頑皮又算得什麼?
煌煌天宗、劍出離山的高人。代掌門、小師叔帶了四個小真傳從北向南一路打下來,見了新晉門宗就去折人家的威風。。。。。。只因新人這幾十年裡總來離山挑戰。這是何等的胸襟。
“新入修行,忽得浩力,又無名師引導,心境難免浮躁,這個時候挫一挫他們的銳氣不是壞事。”林清畔倒給了蘇景一個不錯的藉口,又笑一陣,再開口時問題沒頭沒腦:“如何?”
如何?什麼如何?不外兩重:我們的弟子如何,被挑戰的門宗如何。
靈元大潮到來不過最近幾十年的事情,那些新晉門宗縱然得機緣拾造化,這麼短的時間裡又能有多高深的造詣?哪比得妖精不成、無雙希佳這四個天賦了得用功勤奮、再得名師指點、修習巔頂正法的娃娃來得紮實,一路下來戰無不勝。不過被也有幾家個門宗給蘇景的印象頗深,他們法術劍走偏鋒、邪佞且犀利,頗有獨特之處。
將一路挑戰情形大概講過,蘇景最後說道:“大潮之下,成道者眾,其中不乏驚奇人物、驚奇之術,只是時間尚短以至火候淺薄,假以時日,或能成氣候。”
林清畔全當聽故事,點點頭不置可否,自袖中摸出兩塊玉簡遞給蘇景,後者接過來以靈識相探,前一塊是蘇景巡遊其間離山門務,一條一條分列明白,全沒什麼可說;後一塊玉簡中記錄的則是最近修行道上發生的事情,哪裡又有新門宗崛起,哪位舊宗高人傷愈出關等等,大部分都不值一提,但有一件事讓蘇景頗感興趣:
三宗來歷莫名的修家,最近幾月中橫掃新晉修宗,逐個上門挑戰,均未嘗一敗。
無影劍宗,一老四小五人,四小中有一個斜眼一個瘸子;
遊雲道觀,獨一人,中年女冠,面孔焦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