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德海藏著一個秘密,也是藍若谷想要的這個解釋。 當年他雖然見異思遷喜歡上鄭秀蘭,但他真的從沒想過要藍玥死,甚至他連離婚這個念頭都沒有動過。 可是最終藍玥的死卻跟他脫不了關係,即便他不是直接兇手,也是間接幫兇。 那時他剛和鄭秀蘭在一起不久,對方急著想轉正,也曾多次暗示他離婚,不過他始終都沒向對方表態自己會離婚。 幾次下來,鄭秀蘭也不再提那事,而是格外關心起他的家庭生活。 大概在藍玥懷孕第三個月時,有天晚上他接到醫院電話,那頭告知說他的太太有先兆性流產跡象。 看著躺在自己懷裡的藍玥,他就知道醫院裡的是誰了。 鄭秀蘭也在那個時候懷孕了。 從那時起,他就陷入了焦慮的迴圈。 他心裡很清楚,鄭秀蘭懷孕肯定不是意外,也知道對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對方並沒有以此來威逼自己離婚,而是給了他一個建議。 鄭秀蘭說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也是上天給她的一次機會,她說她知道喬德海想要一個兒子,問對方願不願意賭一把。 如果藍玥生下喬家長子,她就再也不打喬太太的主意; 如果藍玥生的是女兒,而她生下了喬家長子,那喬太太的位子理應是她的。 當時喬德海還問了一句“如果兩個人生的都是女兒怎麼辦”。 鄭秀蘭給的回應是如果真是那樣,她照樣會退出。 喬德海答應了,他那時以為對方真是這麼想的。 畢竟當時鄭秀蘭為了表示自己是公平競爭,還經常主動寄一些孕婦用的保健品到喬家。 因為她有先兆性流產的徵兆,所以喬德海特意給她請了一位私人營養師。 每次營養師給鄭秀蘭燉了什麼滋補湯膳,藍玥也都會收到一份一模一樣的。 直到藍玥進了產房準備生產,接產醫生突然跑出來怒聲質問家人是不是沒有按期做產檢? 喬德海說產檢都做了,一切正常。 但是醫生一句話直接把他給說懵了—— “做個屁,做了產檢醫生沒有交代要控制產婦的飲食問題嗎?” 後來他才知道是胎兒發育過大,在順產過程中引發了大出血。 最後還沒等剖宮產的醫生趕到,大人就沒扛住,勉強保住了小的。 喬德海也不傻,他在意外發生後的第一時間就去了產檢科,可是給藍玥做過檢查的醫生竟然集體辭職了。 事情已經很明顯,藍玥的意外絕對不是意外。 他又找到了鄭秀蘭的營養師,後者如實交待了一切,並稱自己只是聽從主人的吩咐。 一句“太太想吃什麼,我無法阻止”,就能將自己的責任全部撇清。 事實是,鄭秀蘭想吃的那些東西並沒有問題,而且那些絕對都是對孕婦有好處的東西。 然而—— 鄭秀蘭每次只是吃一口,而不知情的藍玥以為是喬德海特意給自己做的,都會把一大碗湯喝得乾乾淨淨。 為此喬德海也衝鄭秀蘭發過火,不過對方仍然只是輕描淡寫地回應他—— “我是好心,而且每次送湯的都是你,誰知道你讓她全部都喝光啊!” “……” 儘管喬德海有過憤怒,但最終還是縱容了那個他寵愛的女人。 後來在給藍玥料理後事的時候,鄭秀蘭又假慈假悲地說是自己間接害死了藍玥,為了彌補並讓她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好好的,所以特意請了一位大師去到喬家。 那位大師一見喬德海便說他命裡有煞氣,而這煞氣的源頭則是來自亡妻的怨氣。 喬德海怕了,問有沒有化解之法。 大師給了他一些指點,說想要鎮住那些怨氣,唯有將他的亡妻安葬在一個怨念更深的地方。 因此,藍玥最終被扔在了這荒煙蔓草間。 …… 如今藍若谷要解釋,喬德海又怎麼敢把這些事說出來? 沉默之際,車子已經在那片荒草坡前停下。 藍若谷穩了穩情緒,將手中的念珠揣進口袋,又沉沉地看了一眼對面不發一言的男人。 車門被開啟,刑晏暉挺拔的身姿站立在車旁。 男人恭敬道:“家主,到了。” “下車。”老爺子沉聲衝面對開口。 喬德海像個提線木偶似的下了車,空洞的目光朝眼前鋪滿落葉的上山石階落去。 從藍玥去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