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問出了從剛才開始,就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寒越心低著頭,輕聲道:“猜的。”
“猜的?”朱焰一愣。“等等,我說你這……你猜就能猜到我今天在雲城,在這裡?長本事了啊,我倒不知道無玉心法練著練著,能練出未卜先知的能力來,你蒙誰呢?”
寒越心抬起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視線立刻又垂了下去。
“昨晚你在謝家莊,赤炎指,殺人。”他聲音雖輕,語氣卻異常肯定,沒有半分猶疑。
朱焰眯起了眼睛,目光中透出絲絲令人心悸的危險,只是寒越心一直垂著視線,沒有發覺。
“你是聽誰說的?”朱焰聲音輕柔,卻暗藏殺機。寒越心對他沒有絲毫的戒心,如實答道:“我昨晚也在謝家莊赴滿月宴,聽仵作描述少夫人的死狀,猜到是你。”
朱焰笑了一聲,拿起摺扇展開,一邊悠然地晃動著,一邊慢條斯理地道:“既然這樣,你來找我,是打算親手輯兇嗎?寒少俠?”
“朱焰!”
聽到這話,一直筆直坐到現在,姿勢都沒換過一下的寒越心,身體突然一個驚跳,猛地抬起頭來,瞪大了雙眼。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存在的意義,對你就只有傷害嗎?
如果說方才初見朱焰時的酸楚,只是一種莫名的委屈,但現在,這種被朱焰誤解的感覺,卻真的讓寒越心倍感難受起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軟弱的人,明明朱焰既沒有打他,也沒有罵他,只是那麼慢吞吞的一句話,卻彷彿一把鋒利的刀子在他心上狠狠割了一道,痛得幾乎透不過氣來,眼圈不爭氣地又紅了。
“打住,打住!”
一見眼前青年大似又有出水的趨勢,朱焰嚇了一跳,扇柄急在對方肩上一點。“小朋友,我說你什麼了,你又要哭給我看?”
“你……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那樣對你,你還說這種話,朱焰,你……你……”
焰離教尊頹然嘆息。
明明殺人都可不眨眼,卻偏偏就見不得這雙寒星般的黑眸子霧氣朦朧的樣子,真是一物降一物,遇到這小朋友,就是他命裡的剋星到了。這個認知令朱焰十分沮喪,他隨手將扇子一丟,無精打采地趴到了桌子上。
“好吧好吧,算我說錯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吧,小越你不是心地善良的大俠嗎?我,朱焰,在你眼皮底下殺人,殺的還是一個初為人母的女人,令幼子失怙,這是何等的人間慘劇。以你嫉惡如仇,愛護弱小的品性,難道不該來找我這個兇手算賬,替死者伸冤麼?”
寒越心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知道朱焰你不會隨便殺人,更不會對無辜的弱女子出手。謝家少夫人,你要殺她,一定是有必殺的理由。”
朱焰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麼相信我?小越,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壞蛋,我殺那女人,完全只是因為我看謝家不順眼?”
“我相信你。朱焰就算是壞人,也是有原則的。”
“哈哈!”朱焰不由為之拍案,大笑聲中,一直悶悶悒鬱的心緒,意外地忽然暢快起來。
“好,小越,你說的好,算我朱焰沒看錯人,好,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每章都要初審是怎麼回事
☆、鍥而不捨拖油瓶
銀離端著托盤回來,遠遠就聽到教尊的笑聲,很是開懷的樣子,心裡一動。自從三年前發生了青洛叛變之事,險死還生的教尊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還是當年那般玩世不恭,放浪形骸的樣子,但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銀離,卻清楚地知道,他的心情其實很不快活。而這種不快活,絕不僅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