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凌菲正在整理思路時卻聽林笑愚問道“尉遲,這過所登記可是全本?”
尉遲耶羅聞言疑慮道“應當並無疏漏。可有不妥?”
林笑愚起身將登記冊陳於尉遲耶羅面前,指著冊中一處道“並無不妥,這裡,記載盧翁於四日之前酉時三刻出城之後,而後並無返回城中記錄。故而證明盧翁的確於四日之前出城之後便斃命。”說著便將登記冊逐頁向後翻開。
尉遲耶羅隨即接過登記冊,細細翻看,隨後點點頭附和道“當是如此。”
喬凌菲整理清楚思路,又聽聞二人之言,總覺有所出入隨即便問道“那出城之人確是盧翁?”
“喬姑娘的意思是......”尉遲大致猜測到喬凌菲的意思,隨即解釋道“出入城只記過所,不合身份,這過所取得之時,便會校驗身份。故而手持過所之人,便可出入城門。”
“凌菲,你的意思是......”林笑愚也明白了喬凌菲所指,隨即說道。
“我懷疑出城之人並非盧翁。”喬凌菲解釋道“依尉遲所言,取得過所之人,當是盧翁,而出城之人卻不一定是盧翁。”
隨即她又看向尉遲耶羅道“尉遲兄可知曉這登記之人為何人?”
尉遲耶羅翻看記錄說道:“城衛府小吏罷了,怎的。”
“若是尉遲兄便宜,明日我想去拜會這城衛。”喬凌菲看著尉遲耶羅說道。
“喬姑娘,哪裡話,明日巳時尉遲恭候。”隨即尉遲向眾人行禮拜別道“今日天色已晚,尉遲須回南衙述職。不便久留,先行別過。”
“今日有勞尉遲兄了”林笑愚親身行禮,與尉遲耶羅約定改日飲酒,隨即將尉遲耶羅送出大理寺衙外。
待見到林笑愚折回堂中,喬凌菲看著他說道“林小魚,明日我們去城衛府一趟,順道去探究一番那暗渠。”
林笑愚回道“也罷,今日先行安歇吧。”
隨即眾人散去,喬凌菲返回寢屋之後,開啟窗戶,獨自坐在窗邊案臺前思索著李珩身份之事及其與那胡姬的關係,腦海中將七年前的案卷也隨之捋了一遍。
直至明月高懸,夜風微卷,方才沉沉睡去。
“咚咚咚”門外傳來叩門聲。
“凌菲,起床沒,快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隨之而來的是裴童卿的呼喚。
“咚咚咚”裴童卿見呼喚卻沒有回應,於是又叩了幾聲。
她見還是不見回應,隨即便推門走進了喬凌菲的寢屋,但見屋內乾淨整潔,床鋪齊整,卻不見喬凌菲的身影。
隨即連忙向前堂走去。
“頭兒,凌菲不在寢屋內”。裴童卿急匆匆幾步踏入堂內說道。
“不在?”林笑愚正在整理腰間蹀躞帶,聞言停下動作說道:“這大清早的能去何處?”
方鶴臨道:“莫不是獨自一人去了城衛府?”
“當不至於”林笑愚隨即又接著整理裝束道:“她向來習慣晚睡,鮮有早起。許是在別處罷了。”
“那......再往別處尋尋?”裴童卿問道。
“不必,在此等候即可。”林笑愚整理罷,隨即道“這主子內茶水溫熱,當是凌菲早起所沏。想必她是臨時去了別處。”
“哎呦,不錯哦,還知道是我沏的茶。”門外喬凌菲活潑道“都準好了啊,走吧。”隨即便轉身往大理寺衙外走去。
眾人隨之一同往城衛府走去。
“林小魚,你那日喚那吳媽子前來可有收穫?”喬凌菲走在前頭突然轉身問道。
“哦,據吳媽子之言,那醉月閣胡姬達三十人之多,”林笑愚邊走邊答道“胡姬喜結伴成團,當中波斯姬約十三人,另有粟特姬十二人,其餘五人為西域姬抑或塞北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