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婚禮的那天開始,遠風他,已經是第五次暈倒了……我好怕……小冉才剛剛出獄……遠風他……”
“沒事,沒事。”權司墨上前一步,將哭得泣不成聲的秋棠抱進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嗚嗚……”秋棠將額頭頂在權司墨胸前,雙手緊緊抓著他胸前的布料,淚水很快將權司墨的衣服浸溼,“為什麼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離開了……為什麼沒有醫生能治好遠風的病……”
權司墨身子僵著,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紀遠風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人生在世,有很多無奈,有很多迫不得已,還有很多無能為力。
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六月初八,良辰吉日,宜嫁娶。原本好好的日子,因為紀遠風的突然暈倒而變得晦暗不堪,手術從上午進行到下午,所有人都在等著。
兩個小傢伙在家裡阿姨的陪伴下吃了午飯,又睡了一覺,雖然也不安穩,可比正在深水火熱中煎熬的大人們懵懂多了。
哐……
傍晚時分,手術室門前的燈變綠,手術室的大門也隨後被人推開。
“怎麼樣?我的兒子怎麼樣?”
“遠風他怎麼樣啊!”
所有人齊齊的湧上前,七嘴八舌的發問。只看這樣的場景,還以為是有人把婚禮搬到醫院來舉行了。
醫生摘下口罩來,將眼前的家屬們掃了一圈,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沉重的搖了搖頭。
“遠風啊!我的遠風啊!”紀母大喊一聲,聲音那麼淒厲,一邊喊著,身子一邊軟軟的往後倒去。
“親家母!”
“快,快扶住啊!”
一家人又慌亂的去扶紀遠風的母親。
裴靜冉的手僵住般停在半空中,倒退了兩步,一下子倚到牆壁上,不喊不叫,可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權司墨站在最後的地方,要不是他扶住秋棠,恐怕秋棠也倒下去了。
紀遠風很快被人推了出來,臉色蒼白到好像要跟雪白的床單融為一體。
華燈初上的時候,紀遠風才醒了過來。
“咳咳……”費力的咳了咳,明明有種掏空了五臟六腑的感覺,發出的聲音卻那麼微弱。紀遠風艱難的睜開眼,所有人,所有人都在他面前。
“遠風,遠風你醒了啊!”裴靜冉連忙撲到床前,一把握住紀遠風的手。
“嗯。”紀遠風微微點了下頭,聲音如氣息般微弱,“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說完,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我夢到小時候,全是小時候的事,我還以為……”
紀母捂著嘴,拼命不讓自己哭出聲。
“好累啊。”紀遠風有氣無力的笑了笑,“媽,你為什麼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好,好好,媽不哭,不哭。”紀母連連點頭。
“書昊跟耀辰呢?”紀遠風的眼神有些渙散,迷茫的在病房裡掃了一圈。
“他們在外面,馬上就讓他們進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立刻就有人抱著兩個小傢伙走了進來。
“爸爸!”
“爸爸!”
兩個小傢伙撲到床前,一口一個爸爸叫著,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潛意識裡或許覺得不好,聽著紀母的哭聲,一個一個接連的哭了起來。
“爸爸,你怎麼了?”
“爸爸,你要起來陪辰辰玩……”
紀遠風已經沒有力氣擦掉兩個小傢伙臉上的淚水,只努力的揚了下嘴角,“記得爸爸跟你們拉鉤定好的事情,我們的秘密,不要忘了。”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