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總需一試。”
鼓架上供有數柄長劍,司照伸手去取,血滴自劍柄溢位,她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他徒手擋下的那一刀。
“你的手……”
“無妨。”
不知怎的,忽然間覺得心裡像被小小的針尖刺著了。
阿微啊阿微。
你口口聲聲說要與他並肩作戰,哪怕這過程中你自覺出了力,但所言所行,無非是半腔自護之心、半腔自詡意氣,至於下一步該如何、會如何,大多時都拋給他,潛意識認為他能夠為自己兜底。
是以在靈域內,才會不聽他的話去奪戈望情根,令他再次受傷。
甚至到了這一刻,還在考慮如何為自己謀求後路。
她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心,拿脈望輕輕貼上,道:“別動。”
柳扶微也不知能否奏效。
從前,她充其量只拿它給橙心渡過靈力。但……哪怕她再遲鈍,也感受到脈望對司照的不同之處了——既然可以體會到她的觀感、也可以與她一起進入靈域,那也許也能讓他的傷口癒合呢?
不過眨眼之間,本在滲血的傷痕止了血。
司照眼中綻出一絲詫異。
“你不是說此法器除了進出靈域外別無用途?”
聽他這麼問,她先是鬆了一口氣,“真有用啊?”又覷見他緊盯著自己,自知自己此舉實在無法解釋:“我承認,我又瞞了殿下,但……”
“但”後就沒了下文,是不知該如何編才順得過去,她索性道:“但有句話,我沒騙你。”
她直視他:“我會陪殿下的。”
他眼底的瞳仁微動。
她道:“就算真有什麼萬一,連我這樣一個貪生怕死之徒,都肯陪著你走到最後,那即便拯救不了所有人,又有什麼大不了?已經……已經很了不起了啊。”
司照的視線在脈望的作用下再度清晰了起來。
他見她額間亂髮黏在長長的睫毛上,本能抬指想幫她拂開。
只是抬到一半,想起自己滿手鮮血,復又放下,緩緩露出一個淺笑:“嗯,了不起的柳小姐。”
她莫名覺得他是不是會錯了意,“我不是說我……”
“先想好辯詞,等我回來再聽。”
“……”
此時澄明等人自宮觀正門外奔入內,梅不虛問:“何事如此慌張?”
澄明道:“師尊,太孫殿下欲要對戈帥下手,弟子擔心他下一步會來搗亂我們的大事。”
梅不虛身處陣中,不能起身,只得轉頭問:“可有誰見到太孫殿下?”
“不必找了,我在這兒。”
司照現身時,眾人皆愕然: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梅不虛:“這裡不是殿下能進來的地方!”
司照看了一眼掛在玉清聖像上的橙心,道:“此女並非袖羅教主,諸位今日需就此收手,否則天書召喚不成,恐將釀成大禍。”
他這套腔調之前在雪林裡就說過一次,當時梅不虛就不信,此刻聽他提了“天書”二字,臉色登時大變:“休得妄言!我們只是為了救戈帥,才布此陣法,不料天忽生異象,竟有天書降臨之兆……”
柳扶微已經開始翻白眼了:都這時候了還想著自圓其說,活該被騙得一整個門派手拉手圍坐一起玩。
“諸位掌門應該很清楚,天地熔爐火若生出邪火會有什麼後果。”司照道:“我已查明,澄明即是青澤,青澤即是澄明。”
眾人面面相覷,澄明倒是不慌不忙,瞄了一眼太孫殿下那隻鮮血淋漓握劍的手,冷笑:“荒唐,且不說我由始至終都在師尊身側,這天地熔爐火乃是師尊與諸位仙長親手所點,難道殿下的意思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