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靠在後座上,搖開車窗輕聲笑,“你不會拆穿我吧?”
陸潯反問:“大姐怕被拆穿嗎?”
陸寧搖頭,“也不太怕。”笑了起來。
陸潯看著陸寧的臉色,沉默一下,言道:“大姐這又是何苦,沒有沈悠之,也有別人。秦言總會喜歡上別人。”
陸寧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她倉皇的看著窗外蕭瑟的風景,那枯樹一棵棵從她眼前快速的過去,她道:“可是他不能和我弟弟搶。而且,我也需要一個機會。”
說起這個,陸潯是有些奇怪的,他輕輕揚著嘴角,“其實大姐有些矛盾,你明明不太贊成我與沈悠之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現在又是這般。未免變化的太快了一些,難不成那次酒醉就讓你覺得沈悠之是可以深交的人?我想,這可不是我大姐能過做出的決定。”
姐弟二人難得的談心,他們都並非善於表達親情的人,又是局勢複雜,北師十分的繁忙,他們都沒有時間,沒有時間相互談心。
陸寧沒有動,只是輕言:“我沒有做出任何決定,只是多給了你一個機會,少給了秦言一個機會。”頓了頓,她突然就笑了起來,笑容十分燦爛,她輕飄飄言道:“也許,你們都沒有機會,我真正希望的,是我們謹希有機會。青蔥燦爛的青年男女,他們才是最合適的。你和秦言……老了些。”
這不是陸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老,他燃起一根菸,“身體好就行,老不老也沒什麼關係。”
陸寧翻了個白眼,“你就這樣說話,怪不得小姑娘看不上你。不過……”她拍拍陸潯的肩膀,言道:“沈悠之其實如果真的能被你拿下,未嘗就不能擔起應該擔起的責任。我看她收拾她三哥,可沒什麼心軟,我就喜歡不心軟的姑娘。”
陸潯挑眉:“難得看大姐夸人。”
陸寧冷笑,“那是因為有太多人不值得我誇獎。”
……
吾愛三哥,展信悅。
與君相識微時,感君俠義,心中對您生出情愫……
悠之剛讀了一句話就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她揉著胳膊,還沒等繼續看,就被涵之抽走,涵之道:“小姑娘莫要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汙了你的眼。”
悠之指指信,聲音裡帶著幾分俏皮,“周玉秋沒有讀過幾天書呢,怎麼會寫這樣的信呢?該不會是花兩分錢去報攤寫的吧?”
現在許多報攤也是有代寫信這樣的專案,與舊時代寫信的營生相同。
涵之捏著信,道:“幾次三番警告,她倒是不放在心裡。”
說起來悠之並不知道,但是涵之他們卻是知曉的,周玉秋雖然不住在沈家,但因為是三姨娘的妹妹,又沒有什麼工作,因此每個月是要在這邊領十五塊塊的零花錢的,這錢雖然不多,但是她只一個女孩子,卻也是極夠極夠的。
可是饒是如此,她卻總是想著能夠巴上這邊,又是故意去市府找工作,故意給沈言之寫情書,小動作不斷。
看樣子,這就是一個白眼狼,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貪得無厭。幾次三番,已經讓家中長輩十分不喜,也明裡暗裡的警告了幾分,如若再是這般,就是要斷了這零花錢,可是周玉秋總是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背地裡又是陰奉陽違。
“父親念著三姨娘的情分沒有將她撂下不管,她倒是越發的得寸進尺,我看她就是想要進門分一杯羹的。”涵之冷笑,“我並不輕視墮入風塵的女子,但是不得不說,有些女孩子,本身也是好逸惡勞,想著賺快錢,一步登天。”
悠之咂摸了一下四姐的話,“家中她唯一能扒上的也就是三哥了,別人哪裡會理她,三姨娘這人還是知道進退的,不會亂來,也是有理有據。”
正是因為三姨娘明白事理,沈父才不好徹底的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