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是買賣,談好價格之後沒義務告之所對方心中所想。可這次的簍子捅得太大了,留給自己的迴旋餘地太小,搞不好前幾年全得白乾,說不定還要搭上小命,不急眼不合理。
“說實話,我也怕,安全區裡怕是沒人能擋住那位……今天一早還是師爺把我叫醒的,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拿出個兩全的辦法,不得已才來找白兄。”
白思德掏了心窩子,沈楠立馬也不妝模作樣了。幫十字路口市場採購貨物雖然是白思德找人私下乾的,可資金來源裡也有他的一半,並且為大量採購糧食託了不少關係,根本無法置之事外裝傻充愣死不承認。
“我要是有辦法也不至於……算了,還是去找孫飛虎吧,咱倆這次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白思德本想說我要是有辦法就不一大早打女人玩,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在不要臉方面他確實要和洪濤學學,太不徹底、太不純粹了。
“孫飛虎……他能有什麼辦法?”沈楠也不是沒想到過孫飛虎,可是和師爺的意見差不多,在這件事上姓孫的很可能當縮頭烏龜,別說出頭露面遊說講情,能不裝病避嫌就算膽大包天。
“沈兄,你真以為那位是被孫飛虎和胡楊他們擠兌走的?”經過了初期的慌亂,白思德的腦子逐漸恢復了常態,有些以前始終沒想通的事情開始慢慢清晰了起來。
“那倒不至於,有他在,平安運輸公司始終會被聯盟死死盯著,寸步難行。他離開對大家都是好事兒,只要公司能正常運作,多少還會提供一些財力上的幫助。”
在洪濤離開平安運輸公司的問題上,覺得是被擠走的全是不太瞭解內情的外人,比如孫寧。在城南安全區裡,比較主流的解釋還是苦肉計。
“我直到今早之前也這麼認為,現在想起來簡直太傻了。這次向十字路口市場運貨,胡楊和王剛親自帶隊押車,呼叫了多一半運力,每天都有幾十輛馬車不停往返。
我剛剛算了算,除了實在推不掉的聯盟貨單,他們怕是把其它貨運單全推了。你想想,如果不是貼心人,誰會幹這種虧本買賣。實際上到現在為止運費我還沒支付呢,他們也沒催過。
如果胡楊和王剛和那個人是一夥的,孫飛虎和秀山太太肯定也跑不掉,這是合起夥來拉咱們下水。現在除了去找他們還能怎麼辦呢,我們的後路已經斷了。”
想通了平安運輸公司的態度,白思德愈發確認孫飛虎和秀山太太也參與了罷市。只是藏的很深,還沒站出來表態,或者根本不需要表態,完全充當了洪濤的助力,暗中提供各種支援。
“……白兄,我問個不太該問的事兒,覺得方便就說,不方便就不回答。你們外籍團體裡,這些天有沒有什麼風吹草動?”
論心思縝密沈楠一點不比白思德遜色,他們倆都屬於靠腦子吃飯的,稍微琢磨了一小會兒,突然從對面的沙發上起身走了過來,坐在旁邊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
“……不會,絕對不會,藍秘書長從來沒透露過這方面的意思。沈兄,這話是你要問還是幫別人問的,我們之間用不著這樣吧!”
聽聞此,白思德突然站了起來,圍著沙發來回踱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最終停在了沈楠身前,問了個差不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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