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琛回到主臥之後便進了浴室,安然總不會一腳踢開門進去看他,而且他的確需要洗一洗了。
安然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這股煙味有多麼明顯難聞了,去衣帽間拿了衣服,想等司墨琛出來之後再進去洗。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左右,安然靠著沙發差點都要睡過去了,司墨琛終於從裡面出來了。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襯衫和西褲,渾身散發著一股清淡的薄荷香氣,沒有了那股濃重的煙味,聞了覺得腦子很清醒。
他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新的西服來,西服領上的暗紋優雅神秘,然後打好一條同色領帶,很快便恢復了平時清冷且尊貴逼人的形象。
安然揉了揉惺忪的雙眸看著他,“你身上的傷,我去拿藥!”
說罷她便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司墨琛出聲阻止了她,“不用了,小傷而已。”
安然有些不情願地轉過身看著他,看著他這一身裝束,該不會是要去公司吧?
“你……現在要去公司?”安然怔怔地問道,他才剛回國沒多久吧,都不用休息麼?
司墨琛扣好袖釦,淡淡地回答,“嗯,一點鐘有個會議。”
說完便越過她離開了臥室,安然有些悶悶地撅著小嘴,對他的冷淡有些不開心,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直到用沐浴露往身上洗了三次之後,安然才終於聞不到身上那股煩人刺鼻的味道了,一身清爽地邊擦著頭髮。
她正要出去,卻看到盥洗臺旁邊的垃圾桶裡染血的紙巾。
她疑惑地放下手裡的毛巾,彎腰捏起一張紙巾看著,上面的血跡還沒有完全乾透,可見是剛才才扔進去的。
司墨琛受傷了,可是她看著他身上拿著燒傷的地方也不是特別嚴重,怎麼會流這麼多血呢?
難道說他還有其他地方受了傷?安然一驚,站起來走出浴室,便看到了林嫂。
林嫂正好拿著一些傷藥上來給她,見她出來,朝她笑了笑,“然小姐。”
“林嫂。”安然走過去,看著桌面上那些藥膏,走很多種,每樣都是效果很好但是也非常昂貴的傷藥。
“少爺說您受傷了,讓我拿這些藥來給您。”林嫂說道。
安然心裡有著幾分甜蜜幾分埋怨,將桌上的藥膏全部拿走,還有消毒用的消毒水和棉籤也拿走了,隨意挑了雙單鞋穿上,溼著的頭髮也沒梳,跑出了房間。
“然小姐,您還沒有上藥呢……”林嫂在後面叫著,可是安然卻管不了那麼多了。
司墨琛這個笨蛋一定是因為受傷了不想讓她看見所以才會對她這麼冷淡,躲去公司的,如果她沒有發現浴室垃圾桶裡染血的紙巾,是不是就不會知道他傷的那麼嚴重了?
一定是剛才為了救她被那塊木頭砸傷的,她那會兒明明聽到了他悶哼的聲音,可是她這個笨蛋呆瓜竟然粗心地沒有注意到!
安然,你蠢死去算了!
…
其實會議什麼都是司墨琛找的藉口,他也不是非來公司不可,只不過他不想讓安然擔心,所以沒有告訴她。
背後的傷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血,他卻渾然未覺一般,姿勢不變地看著面前的檔案。
他對待傷口一向是不怎麼在意的,放著過兩天就會自己好了,也懶得去醫院或者上藥,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沒必要為了一點傷口就矯情地跑去醫院。
可是說不痛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的感覺沒有那麼明顯而已,背後的傷口只能讓他保持著端坐的姿態,一旦不小心碰到,就會摸到一手的血。
他身上的這件黑色襯衫,後背那塊就已經被血浸溼了,他的唇瓣越來越白,不見一絲血色,俊美清冷的臉龐繃得緊緊的。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