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誰知那婢女去剝容孃的衣裳時,被容娘一口咬到手指,直咬出絲絲血痕。那婢女怕極,嚎哭著去了。
張炳才愈發興奮,竟親自來捉容娘。他那瘦長的臉上,貪婪的眼睛因了慾望而微微彎著,笑得無比淫、蕩。
容孃的雙手被縛,眼見他那雙髒手探向自己的腰間,心中惡心至極。然她也不做聲,只緊繃了雙腿,微微顫抖。
張炳才心中大為滿意,思念已久的佳人在側,他不由一番激動。如此美人,又桀驁不馴,比起那溫馴聽話的小娘子,有趣多了。若是剝光衣裳,洗的香噴噴的,白嫩嫩的,不知是怎樣一番滋味呢!
想到此處,張炳才身下脹得厲害,欲、火中燒,急急的去解容孃的裙子。
容娘心中冷哼一聲,抬起一腳,用膝蓋狠狠頂了上去。這還是南逃途中,娘子們躲避惡棍騷。擾的絕技!
張炳才不防,身下劇痛。他哀嚎一聲,雙手捧了他那命根子,彎下腰去,嗷嗷叫喚。
門外湧進許多人來,一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
須知張家只有這麼一個獨兒,若是男根有損,如今他一妻一妾皆沒有身子,張家豈不斷子絕孫?
那些僕人們手忙腳亂,將張炳才抬出去了。反倒將容娘落在房中,無人理睬。可惜門窗緊閉,無從逃走。
容娘心中大塊,她動了動身後的手,被捆得久了,想是浮腫了,繩索又勒得緊,手腕處麻麻的。她尋了地兒坐了,休養精神,等著第二波到來。
不過一時,門被狠狠的踢開,進來幾個婦人。為首的一個,個頭甚高,珠翠滿頭,偏偏生的一張幹扁扁的臉,應是氣血虧虛,蠟黃無光。
容娘不由笑了一笑,自己竟然於此緊要關頭,想起血氣虛虧之事,真是荒唐。
那婦人本已是滿腔怒火,容娘這一笑,更讓她怒不可遏。她那細長的一字眉緊緊揪在一處,眼神憑的兇狠,喝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這個賤人打死,好叫郎君出氣!”
她身旁的婆子們大約是做慣了此事,手中早已備了傢伙,一個手中握了一根兩指粗細的草繩,一個手中捏了一根細長的簪子,往容娘逼來。
……
容娘摸了摸自己的腰際,如今倒沒那麼疼了。那樣尖銳的簪子,又偏偏挑了腰間的軟肉扎,錐心裂肺的痛,直痛得自己幾欲咬舌。小腿上被那根草繩抽的浮腫,如今依然疼的厲害。遇到下雨天時,那種痛,便從腿上一陣一陣,蔓延傳到上身,傳到心裡,實是難以忍受。
身邊的柴草,實是好東西。乾草墊在身下,又能保暖,躺著也舒服些。至於那捆乾柴麼,容娘腿疼之時,折了棍子來練字,狠狠的在地上恣意書寫。如此,倒是不挑時候,黑暗中也可寫來,左右不看好孬。
軀體上的疼痛還堪忍受,只是心中空落落的,虛無著落。這春夜苦雨,帶來絲絲寒氣,從門窗的縫隙處,往身上一陣陣襲來。容娘緊緊的抱了雙臂,抵抗這無情的寒意。
六郎,你在何處?
若往嶺南,我怎生尋你?
那漫漫路途,若是我尋偏了,可怎生是好?
……
窗外雨聲滴答,這離愁別恨,卻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今日的看守最喜偷懶,又有些貪婪。外頭有人小聲的說話,大約是給了他些好處,他便走開了。
門下面的小洞又被推開,一隻碗塞了進來,是一碗黑乎乎的藥湯。
那個溫柔的聲音再度響起:“小娘子,快些喝了吧,我問過郎中,郎中說應是著了寒,喝幾劑藥便好了。”
容娘心中感激,嘶啞著道了謝,將那藥大口吃了,仍將碗推出去。她猶豫了一回,終究問道:“恩人,你既如此好心,可否放我出去?家中長輩,不知如何擔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