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手勢。他洪聲道:「聽說天雄閣下的弓箭是天下大陸的傳奇之一,神族人稱其為惡魔的呼吸,今天我們能夠親眼目睹神箭風采,實在是三生有幸。」
「既然洛大人想看。我天雄怎敢有所保留。」天雄右手持弓,左手從箭囊中摸出四枚黑羽箭一齊搭在千里弓放射寒光的弓弦之上。
洛採泊的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身子忽然之間挺得筆直,一幅嚴陣以待的姿態。在他身旁的聖殿騎士們也將手暗暗伸到席下,輕輕握住他們各自的盾牌,隨時準備應付天雄神箭的突襲。
今天天雄開弓的姿勢格外怪異,一根弓弦被他拉到了幾乎是極限的狀態,千里弓的弓身發出一陣畢畢彔彔的哀鳴,彷彿在哀求著主人放輕力道。
天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繃緊的力道。每一片肌肉都開始微微顫動,彷彿拉動這具神弓需要讓他付出自己身上所有的能量。
看著他那哆哆嗦嗦的狼狽姿態所有神族戰士都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聖殿騎士們微微搖著頭,似乎感到此刻天雄的樣子完全失去了一位名士應有的風範,而天雄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所有人中,只有碧離小姐對於天雄此時的舉動了然於心,她焦急地暗道:「傻瓜,已經和你說過你有足夠的時間,為什麼還要這麼急著動手,他們會……噢,不,他們一定會……」
就在這時,一直在努力拉動弓弦的天雄身子忽然旋風般猛地一轉,弓箭所指的方向從天空改向了海港,就在人們還沒有摸清他意圖的一剎那,他霹靂一般大喝一聲,鬆開了手中的弓弦,四枚黑羽箭刺破面前的空氣,發出尖銳刺耳的箭鳴,猶如轟雷閃電一般朝著海港出靜靜停泊的四艘天帆海船撲去。與此同時,天雄手中的千里弓發出響亮的「錚」的一聲,寒光四射的弓弦從中斷為兩段,一根斷絃重重擊打在天雄的臉上,在他黝黑的臉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天雄幾乎沒有時間去看那四枚黑羽箭的走向,他將左手往背後一摸,抽出背上的天下劍,想也不想,也朝著海港處抖手一擲。天下劍在空中飛快地盤旋著,彷彿一隻紫色的巨大冰盤,披掛著呼嘯的風聲遠遠飛去。
神族的戰士們紛紛困惑地站起身,一時之間不知道天雄到底要幹什麼。而一直在席間蓄勢待發的洛採泊此刻卻忽然有一種全身的力道突然擊在空處的難受感覺,這種感覺令他幾乎想要噴出血來,因為,他已經忽然間全部明白了過來。
紫紅色的光芒在神族的港口耀目地閃爍著,隨著轟隆隆的巨響,神族停泊在海港出的四艘天帆海船的桅杆被天雄的四枚黑羽箭射斷,斷折的桅杆哀鳴著刮動風聲墜入港內的蔚藍海水之中,濺起滿天雪白的浪花。天雄的天下劍筆直地飛向碧離和他乘坐而來的普通海船,將這艘船的桅杆也擊成了兩段。天下劍餘勢未衰,遠遠地落到遠處的海水之中,在浪花閃爍的瞬間永遠消失了身影。
「咣噹」一聲,天雄將弓弦折斷的天下弓輕輕拋在地上,用手摸了摸臉上殘留的血跡,燦然一笑,重新走回了宴席之畔,盤膝坐下。抓起面前的酒壺,為自己重新斟滿了一杯香氣濃郁的葡萄酒,緩緩放到唇間默默地品味著。
「立刻去作戰指揮室察看絕頂城的動向。」洛採泊抬手阻止了想要向天雄發難的聖殿騎士,厲聲下令道。
「是!」這些聖殿騎士紛紛站起身,朝著神族軍營奔去。
看著天雄舉杯暢飲的樣子,千頭萬緒在洛採泊心中交錯起伏,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是該佩服他,痛恨他還是為他感到惋惜。
「這就是你的計劃?」洛採泊輕聲道,「自己到觀鯨島送死。射斷我們用以返回大陸的船隻桅杆,讓天下大陸的聯軍在沒有觀鯨島的介入下攻陷神都?」
天雄微微點點頭,笑著不語。
「天雄……」洛採泊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