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了三天條件,那邊才同意接我過去。」
「成淮州,成懷周。」周逞一筆一畫地剖析著這個讓他厭惡的名字,
「他母親懷念我父親,才取了這個名字。」
「而我的名字,也是我爸當年為了緬懷那個女人,特意取的。」
「後來我堅持改了字,改成周逞。」
「我不認為他們的愛情故事有多麼可歌可泣。」
「我只覺得噁心。」
「是他們把恩怨強加在我身上,生而不養,讓我渾渾噩噩長大。」
周逞冷著臉捏爆一罐啤酒,少年人的稚氣混著成年人的荷爾蒙氣息,光影將他的面容分割成兩半。
一半藏在暗無天日的陰影裡,一半倔強執著地向陽而生。
熬夜太久,他迷迷糊糊卸了力,靠在她纖瘦的肩頭昏沉睡過去。
只有在她身邊,才能感覺到久違的溫暖。
她就是他的太陽。
直到周逞恍惚間從夢中驚醒,見小丫頭被壓得直不起腰,他給她揉著肩膀,低聲道:
「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如果我騙你呢。」
蘇窈莓無所謂:「騙我就騙唄。」
「我就是不想讓他們欺負你,」
她捧住他的臉,眼眸黑亮,語氣真誠地像是稚嫩的宣誓,
「我護短!」
…
那一聲甜甜軟軟的「我護短」,讓周逞覺得,再來多少流言蜚語他都受得住。
只要有她在,他什麼苦都能忍受。
連綿細雨沾濕了她的小白鞋,周逞蹙眉,抬手攏住小丫頭纖細的後腰。
他蹲下來,把寬闊的後背留給她。
蘇窈莓腦袋上頂著他的黑t,露出一張瓷白小臉兒。
她笑得眉眼彎彎,稍微一蹦就撲了上去。
都不用說,她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周逞緩緩起身,很自然地脫下她的小白鞋,捏在掌心裡。
他背著她,步伐平穩,像是背著全世界。
蘇窈莓幸福地環住男人的脖頸。
眼眶微澀。
她突然黏人確實有原因,是和江冽打的那一通影片。
下午,在茶水間剛泡好咖啡,本想刷會兒影片,結果看到江冽的追妻新聞,她笑得前仰後合。
蘇窈莓想起今年生日收到這位頂流的紅包,她光忙著戀愛也沒來得及關心他兩句。
以前他每年郵寄來禮物,她都會象徵性表示感謝的。
影片裡的男人戴著碎鑽耳釘,還是記憶中那副桀驁的模樣。
大少爺接通後就壞笑:「複合的滋味怎麼樣啊?草莓。」
蘇窈莓抿著咖啡,眼眸彎成弦月:
「很好。」
江冽捋著頭髮懶散窩在沙發裡:「看出來了,我哥都四五天沒空搭理我了。」
「唉,有了媳婦忘了爹啊。」
聽他東聊西扯,這位大帥哥顯出男的本質,蘇窈莓每次都笑得連杯子都拿不穩。
「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一直用心給我送生日禮物。」
聽她的溫柔道謝,江冽突然說道:
「草莓,你以為那些生日禮物真是我送的?」
「?」
「我就是一送貨的,」江冽痞裡痞氣地擺手,
「你猜猜,誰能使喚世界第一大帥逼給他送貨?」
蘇窈莓的笑容逐漸消失。
「我哥那些年一直不讓我跟你說實話,現在你倆複合了,怎麼,他還沒跟你說?」
「沒……」她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一陣發乾。
呼吸到肺裡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