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離,只是有些人對市鋼廠搞釜底抽薪的第一步?
想起市裡及市鋼廠的複雜關係,沈淮坐在車裡也忍不住哀聲嘆氣。
東華市在八十年初時,工業底子在全省還是處於前三的位置。
改革開放有十多年的時間,東華市的經濟排名非但沒能上升,反而滑落到墊底的水平:
民營經濟上不來,國營及集體經濟又大步下滑,市屬三百餘家國營企業,**成都在陷入嚴重虧損的局面,大多數企業目前只是靠銀行貸款強撐著。
雖說東華這種種現狀,叫稍有些熱血的人看了都會揪心、痛心,然而這些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沒有背景、又沒有人脈的無名小卒能改變的……
“你們嘰嘰歪歪的,站在這裡扯什麼蛋?”趙東半天沒看到楊海鵬、陳源、周明他們進塔陵園,這時候又返回來找他們,看到他們站在樹蔭下抽菸,大步走過來。
趙東接過來一根菸,低頭看了旁邊的桑塔那轎車一眼,恰巧跟坐車裡的沈淮眼神撞上,彼此嚇了一跳。
“沈秘書在這裡呢!”趙東認出車裡坐著的人是副市長陳銘德的秘書沈淮,大聲打著招呼,揚了揚手裡的煙,示意請他出來抽根菸。
沈淮心情混亂,很是不知所措,看著趙東揮著手裡的煙,半天沒有回應,連車窗都沒有開啟,顯得失混落魄。
趙東也就不以為意:誰三天前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擦著鼻子尖摔死在眼前,自己還給擦傷,失混落魄幾天實在不值得大驚小怪。
楊海鵬、陳源、周明三人也嚇了一跳,他們本不認得市裡的什麼官員,但孫海文失足摔死時,隨副市長陳銘德進廠視察的沈淮在下面給砸傷、嚇暈過去,他們對這個市政府秘書就印象深刻。
沈淮一時無法從容面對故人,慌亂的想發動車走,剛放下手剎,又拉起來,搖下車窗,對趙東說道:“東子……”
見趙東一臉疑huo,沈淮才想起來,“東子”只是趙東在朋友圈裡的稱呼,他一個“外人”,一個跟市鋼廠完全不搭界的“市政府辦秘書”,他甚至都不能說跟趙東認識,這麼稱呼趙東的確太古怪了。
沈淮艱澀的嚥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道:“趙科長,託你一件事……”
“沈秘書,有什麼事,你說就是。”趙東臉上疑huo不減。
他雖然也叫“科長”,只不過是市鋼廠總師辦生產技術科的科長,不值得錢很,實在想不明白市政府辦秘書沈淮能有什麼事情請他幫忙的,他甚至都疑huo沈淮怎麼會認識他?
沈淮隨副市長進市鋼廠視察時,趙東一直都跟在人群的最後面,都沒有露臉的機會。
沈淮將儀表盤上的皮夾拿下來,將裡面的現鈔都掏出來,遞給趙東,說道:“市鋼廠發生這樣的意外,很叫人惋惜;孫海文家裡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市鋼廠這兩年的效益很不好,大概不會有多少撫慰金,這錢請趙科長幫我轉交給孫海文的父母……”
趙東發愣的看著手裡錢,陳源、楊海鵬、周明三人,也都有些發meng;就在他四人發meng之時,沈淮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刺痛跟激動,開車離去。g!。
。。。
新書《官場之風流人生》第一章 修改稿試閱
誰會靜坐在車裡等待參加自己的葬禮?
沈淮坐在車裡,看著窗外、透過寺前街古榆樹蔭灑下的太陽光斑,在陰影裡斑駁有如琉璃,就像是死亡的沉眠,叫他看了心頭空落落的。
後面的塔陵園,有民國時建造的三座佛塔,緊挨著千年古廟天寧寺,五十年代就闢為人民公墓;附近的市民們大多將親屬的骨灰盒就寄存在塔陵園裡。
塔陵園大門外有一座小廣場,沈淮將車停在小廣場的邊上,停在蒼翠玉滴的樹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