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任嚇死自己也不敢接這個話茬,他臉色蒼白,雙手微顫,分明已經膽虛。
“天任呀,李爺問你話呢,你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必有什麼顧慮。”
趙金亭的話像是一針安慰劑,叫於天任一顆不安的心立時平緩了下來。
“回李爺的話,小的只覺著個人有個人的命運,各自有各自的造化,這世上的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還有不黑不白,半黑半白,也許還有灰的黃的,五顏六色的,甭管是什麼顏色,只要自己覺著好也就是了,沒必要在意別人怎麼看。”
於天任把從老孃嘴裡聽來的話加以善用,透過自己的嘴說了出來。
這一刻,於天任才真正感覺到老孃是個絕頂高人,是十足的大明白,絕不只是有著一張婆婆嘴老孃們兒。
“好!”李仁之對於這番話很是受用,“說得好哇,年紀輕輕就能說出如此一番話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說著,朝趙金亭拱一拱手,“你老兄能得到如此一個曉事理的徒弟,是你老兄的福氣呀。”
趙金亭謙遜著客套了幾句,但透過他的眼神,也可看出他實則也是內心歡喜的。
於天任鬆了一口氣,心裡默默感念老孃的好。
“天任呀,我拿一樣東西出來考一考你,看你認不認得此為何物。”
說著,李仁之將一件白乎乎的物件放在了桌面上,讓於天任仔細看一看。
於天任不敢靠前,用兩個眼珠子請示師父該如何才好。
趙金亭說:“看看吧,就當是長一長見識。”
有了師父的話,於天任這才怯生生地靠近桌子。
趙金亭的家裡拉了電線、裝了電燈,故而屋中十分亮堂,辨物自是格外清晰。
“……是玉器吧?”於天任說著模稜兩可的話。
“沒錯。”李仁之和顏悅色的說:“就是一塊玉。你可知這是何物?”
“看著像……”於天任吭哧道:“像是一個玉牌……”
李仁之和趙金亭同時發笑,李仁之說:“這不是玉牌,這是玉帶扣。”
“玉帶扣……”於天任腦海當中迅速浮現出崔金牙的話來。
“不用懷疑此物是不是崔金牙所說得那件東西,實對你說了吧,此物正是崔金牙的老表曾經擁有之物,是從乾隆爺身上拿取而來的。”
李仁之這番話讓於天任再次感覺到冰錐刺骨一樣寒,他萬萬不敢想,他今天跟崔金牙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傳到了李仁之的耳朵裡。
天呢!這個人怎得如此神通廣大……
他,他,他他媽的到底是不是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