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哥,我哥回來了。”四鳳眉角含笑,向於天任說道。
她離開孃家之後,並沒有回自己的那個家,而是上善緣衚衕去見於天任。
於天任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四鳳竟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當聽到四鳳告訴他說二狠子回來了,他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半晌,才好歹吭哧出一句:“我就知道他回來了。”
四鳳不用人讓,自己找座位坐下,點燃一顆香菸,悠哉享受著。
又過了一會兒,於天任才又開口問四鳳:“芶雄準你出來走動了?”
四鳳噗嗤一樂,“我是他女人,又不是囚犯,他幹嘛不准我出來走動。”
“他不是不准你……”於天任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幹嘛站著呀,坐呀。怎麼著?跟我還客氣呀?”四鳳反客為主,就如同她才是這個小院兒的主人似的。
於天任坐了下來,但馬上又站了起來,找暖瓶給四鳳倒了一碗白水,語出歉意:“沒茶葉了,喝口清淡的吧。”
四鳳也不客氣,端碗啜飲一小口,得意道:“他現在躺在醫院裡,連他自個兒都顧不上,那還顧得上管我。我呀,哼哼……我現在想上哪兒就上哪兒,他才管不著。”
“你來我這兒,要是叫他知道了,我怕……”於天任欲言又止,臉色很不好看。
“怕嘛呀?”四鳳咯咯笑,“怕跟上回似的,讓他把咱倆堵被窩裡呀?”
於天任立時紅了臉,吭哧著說:“以前的事情別再提了。”
四鳳眼皮不眨地直視著於天任那張緊張不安的臉,抖抖嘴角,似笑非笑:“吃完了想不認賬麼?”
“我,”於天任只覺著臉皮越發的滾燙,“我怕再叫你受委屈。”
“怕怕怕,這也怕,那也怕,怕到多會兒才是個頭呢。我今兒讓你白吃,你還敢不敢呢?”
說著,四鳳將手伸向於天任,在於天任漲紅的半邊臉上輕輕滑動著。
於天任趕緊起身躲開,惶恐道:“你別瞎鬧。”
“瞎鬧?”四鳳把臉往下一沉,“你認為我是跟你瞎鬧?上回你跟我在一個被窩裡膩乎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瞎鬧?你答應過我什麼,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我沒忘!”於天任吼了一聲。
“你沒忘?哼!”四鳳出言譏諷道:“糊弄鬼呢。”
於天任無言以對,低頭不語。
四鳳騰地站起來,拼命將於天任抱緊,“小天哥,別扔下我不管,求你……”
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打溼了於天任的胸膛。
“四鳳,妹子!我……”於天任乾脆一咬牙,“我想跟你好,可我怕芶雄他會……”
四鳳戛然止住哭聲,仰臉盯著於天任的眼睛,惡狠狠地說:“你不用怕,我哥回來了,你去找我哥,讓他給你做主。”
於天任陡然打個寒噤,他懂四鳳話裡的意思,四鳳是要他借刀殺人。
四鳳好狠的心,居然想要謀殺親夫,她怎麼能這樣狠心呢……
於天任越發感覺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四鳳了……
到底,於天任沒有直接答應四鳳,只是當著四鳳的面說,這件事容他考慮考慮。
四鳳惱他窩囊,丟下一句“廢物”,賭氣離開。
於天任坐回到椅子上,兀自惆悵著……
“幹嘛不說話呀,怎麼不認識哥兒們了呀?”
說完話,二狠子用力在李長生的肩頭上拍了一下,只為將木訥之人拍打醒。
“就知道你會回來。”
李長生露出笑容來,眼窩居然還紅了。
發小兄弟重相逢,很難做到不激動。
坐下來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