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後,他方放下心來。
一日的討論過後,晏蒼陵同季臨川都疲憊不堪,雙雙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同許頌銘與樂梓由道別,回房準備要帶上路的東西去了。
哪知房門還未進,便見小孩子同啊嗚堵在他們的門口,眨巴著一對懇切的目光,東張西望。目光中落入了季臨川的身影,小孩子怯生生地撲了上前,擁住季臨川的大腿,狠狠地朝晏蒼陵瞪了一眼,雙手一伸,示意要季臨川抱抱。
季臨川無奈將人抱起,捏了捏小孩子的鼻頭,溫柔地問道:“怎地了,晚膳用了麼?”
小孩子很老實地點頭,小短手將季臨川的脖子圍住了,軟軟糯糯地吸著鼻子,說道,自己捨不得季臨川——原來他已聽聞季臨川要走之事了。
季臨川含著笑容,摸了摸他的臉蛋,言道他必須得走,他要將壞人帶上京去嚴懲呢。
小孩子被他的話唬得一驚一乍的,聽府上的人說,季臨川方是掌管整個王爺府之人,連堂堂王爺晏蒼陵這個壞人都得聽他的話,小孩子如是一想,就對季臨川的話深信不疑了,還將季臨川自動視為維護正義的大好人了。躊躇之後,權衡了利弊,小孩子認為還是將壞人帶走嚴懲來得重要,於是,他就叉起了腰,對著晏蒼陵揮了揮拳頭,對晏蒼陵即將受罰幸災樂禍。
晏蒼陵翻了翻眼皮,內心腹誹,表面卻捂著心口嘆恨,裝模作樣地討好小孩,幾輪裝腔作勢下來,讓小孩子對自己生出了不少的好感,至少未向一開始那般,厭惡自己了。
小孩子便是好哄,一來二去,便能將他唬得對自己好感連升了,以致在晏蒼陵同季臨川走後,小孩子屢屢在宋律面前,替他們說好話。
保養精神的一夜過去,季臨川同晏蒼陵便要上路了。此行為了安全著想,他們倆人只帶幾個親衛,連同樂麒上路,這讓同大哥分開的樂麒,有些心酸與不捨。
但當季臨川提出讓樂麒留下時,樂麒卻拒絕了,他言到季臨川不會武功,晏蒼陵時而會顧暇不及,自己照顧了季臨川如此之久,也知曉季臨川的喜好,他上路照顧,是最合適不過的了。至於大哥……他說這話時,眼神曖昧,平素繃著的臉,都揚起了一絲志在必得的笑容,他笑著道,待他們歸來之日,還怕他大哥會跑掉麼。
於是,這話一落,樂梓由登時如被火燒了屁股一般,嗖地一下躥得沒了影,以免被樂麒那火辣辣的眼神再盯著瞧。
啊嗚也被季臨川留了下來,交由樂梓由來帶。一下子同主子們分開,啊嗚捨不得地嗚嗚直叫,在晏蒼陵同季臨川上了馬車趕路之時,還啊嗚叫著衝了出去,跟在他們的馬車之後奔跑,直待追得看不見人了,方低低嗚鳴地停下腳步,紅著眼睛蔫蔫地走回去。
這會,便喚作了小孩子抱著啊嗚安撫,說著啊嗚不怕,他們會回來的,不怕不怕。奶聲奶氣的聲音,讓啊嗚的心沉靜了下來,一人一虎便這麼地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在晏蒼陵兩人離開後,宋律隔日便會來看一次自己的親兒,但因受到王府親衛的監控,他不敢同宋輕揚道出實情,只說自己是將他寄宿於此。宋輕揚信以為真,就同宋律道出了自己在府上的樂事,一會兒說像爹爹的季臨川,一會兒說被自己打得半死的大壞人,一會兒又說一直跟著自己的啊嗚,臉上的笑容一刻也未停過。
宋律也在明裡暗裡,同親兒暗示過晏蒼陵等人並非好人,卻都毫無效用,小孩子依舊對晏蒼陵兩人深信不疑。許頌銘發覺此事後,漸而對宋律徐徐攻心,同宋輕揚一塊兒,直擊宋律心頭軟處。最後,宋律在發現西平軍不聽自己令後,心灰意冷,深知自己毫無權勢,於是,只能認命地答應效命於晏蒼陵,只消晏蒼陵能善待他兒便好。
在宋律答應效命的這段時日,晏蒼陵同季臨川一直在前往京城的路上,離京城越進一步,季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