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深覺這不大可能,好端端的為何要放過我的性命,不過,”晏蒼陵聳肩道,“我對他而言,不過是個權勢被架空的閒散王爺,估計在他眼底,我成不了氣候罷。”
“也有這等可能,聖意難測,誰人知曉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我們只要好好地過我們的日子便好,若真是有什麼,你詐死便成了。莫非還怕他一個安天仁麼?”
“嗯,都聽你的,現今我們便先好好地過日子罷。”晏蒼陵戳了戳季臨川的臉,環住了季臨川的肩頭,輕輕順著他微亂的長髮,動作雖柔,但眼中不見一分柔情,反而在不經意間,盛滿了哀色。
當夜,晏蒼陵趁著季臨川沐浴時,悄悄去尋了季崇德,誰人也不知他同季崇德說了什麼,只有人看見,他在走出季崇德房間時,紅了一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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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一瓶毒藥落到了夢容的手心裡,她握著毒藥緊緊一攥,面上生出了狠色,問了一聲送藥來的內侍該如何使用後,當夜開始,便將藥悄無聲息地下到了安天仁的飯食裡。
此藥表面看來毫無徵兆,但卻會讓人容易疲憊,精神恍惚,久而久之,便不能做事,嗜睡。安天仁因何勁大軍之事,一舉端了何家一黨,並藉機端了王恩益一黨。可無論他如何動搖王恩益一黨,他此刻手中掌握的權勢都不足以同王恩益餘下的勢力抗衡,安天仁開始害怕,在發現自己精神衰弱,注意不集中後,竟走了偏方,尋人煉製長生不老藥,結果使得自己的身體虧空更甚,忽然間便這麼大病了一場,久久都未好起。
在他病倒後,他竟然將權利交由夢容,這一聖令,讓百官皆驚,可面對聖意,無人敢反抗。
夢容至此開始垂簾聽政,但她一婦道人家,哪知曉這些政事,幸而當時傅於世同成御相悄然趕到了京城,為了相助夢容,他們倆易容成了內侍,混進宮中,一面幫助夢容處理政事,一面藉機聯絡傅於世的同僚,說服其相助晏王。
與此同時,王恩益一黨蠢蠢欲動,趁著夢容接管朝政,朝廷亂成一團時,開始將黑暗的手伸向了軍權——以其家人的生命威逼鎮守皇宮南門同東門的大將軍,迫使其為己效力。卻不知,他前腳剛威逼他人,傅於世後腳便得到了訊息,趕去尋了這兩位將軍,瞭解了具體情形,之後便派留在京城的親衛打探他們家人所在,暗中殺掉了守在他們家人身邊的王恩益爪牙,並將自己的人換了上去。兩位大將軍感恩他們所為,被傅於世說動,答應為晏蒼陵效命。
皇宮共四門,這南門同東門直面的俱是下人同祭壇之地,並非要地,真正直入要地的乃是北門,可直通金鑾大殿同君舒殿,是以此門一旦被攻,可直逼天子面門。而今經由何勁一事,北門的軍權已經掌握在了安天仁的手裡,想要得到軍權,略有些難度。
傅於世就如何拿下北門也拿不定主意,遂書信一封,詢問晏蒼陵的意見。
大半個月後,晏蒼陵正在練武場上,同啊嗚一塊兒訓練,忽而間許頌銘到來,送來一封書信,他還未接過,便先將自己的腦袋蹭到季臨川的邊上,示意要他幫自己拭汗。季臨川無奈,從樂麒手中接過布巾,含笑著給他拭了拭汗,擦乾淨後,一如既往地將汗溼的布巾丟到他懷裡,而自己則蹲下身,給湊過來的啊嗚喂水。
揉著啊嗚毛茸茸的腦袋,季臨川笑道:“啊嗚越長越大了,若是將來站起來比我們高,那可就不得了了。”
“那不好麼,如此方能震懾敵軍,”晏蒼陵說笑著將信件展開來讀,匆匆覽了一遍上邊的內容,側首道,“璟涵,是長焉的信,你來看看。”
“嗯?”季臨川撣撣褲子站起,洗乾淨手接過一看,將信一攥,問道,“你以為如何。”
“我不知曉,”晏蒼陵揉著眉間問道,“長焉道現今北門軍已經由安天仁重整,皆是新注入的血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