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又掛起了媚笑,上前去將人扶穩,安慰道:“皇上莫驚,待微臣問上一問。”
“你……你問!”安天仁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雙枯老的手緊緊地扣住了王恩益素白的手,力道大得幾近將他的手揉碎,“問清究竟是怎地回事,吳其康怎地會謀反,快……快問問。”
王恩益安撫地送給了他一笑,上前去問了問情況,得知了西平王府同配所的情況,眉心一沉,花花腸子登時在肚子裡轉了起來,安天仁則是驚得站不住腳,緊緊地扯著王恩益的袖子,睜大了眼瞳,若非還有人在場,他當真要問出口他該如何辦。
王恩益摸著下頷深思一瞬,轉向安天仁低聲在他耳邊嘀咕,安天仁雙眼驟亮,震袖一揮:“去,將吳其康帶來,朕要斬了他!”
稟報之人心中虛汗一揩,登時連滾帶爬而起,歪歪斜斜地衝了出去,以免再受王恩益詭異的目光逡巡。
便在等待著訊息之時,安天仁雙手環胸,不安地走來走去,一會兒又攀著王恩益的手臂問究竟該怎辦,一會兒又自言自語,忽而不知點亮了哪根弦,拊掌樂道:“吳其康方是謀逆之人,那豈非是說季崇德乃是無辜的了?太好了太好了,朕便知他不會反叛朕,那朕若將其召回宮中,他的親兒豈非亦會回來,那……那……”
“皇上!”王恩益懷著慍色將安天仁的自言自語打斷,眼底倏爾逝過狠毒之色,嘴上說著醋意的話,“皇上,您還對他念念不忘呢。”
“當然!”安天仁目光空靈,如望美人在前,饞涎地痴痴傻笑,“朕可想得到他了,可想了,可恨的是這人不知好歹,哼,若非被人劫走,他焉會逃出朕的手掌心,朕對他可是思念得緊啊!”
帝王之人不會顧及你的醋意,王恩益深知這點,狠咬一口下唇,陰狠之色在眼底翻湧,假作難受地掩了掩面,懷著一腔幽怨地道:“皇上,那您便派人去將他尋回罷。但請恕微臣多言一句,而今季崇德不知所蹤,誰人可知他可是同西平王合作謀反,只是因倆人談不妥了,西平王方將季崇德抓來邀功,結果卻意外被計劃好的季崇德咬了一口。再者季崇德仍掛著謀逆之罪,若是他的親子知曉,興許會生出同他爹相似的想法,屆時您若是將他召回宮中,他起了刺殺皇上您的心思怎辦?”
安天仁一聽,汗毛唰地直立,驚得魂飛魄散,拉著王恩益焦急地問該怎辦,該怎辦。一面又想著將人收回宮中,一面又怕著自己出事,全然忘了那個人早早便被自己斷了手腳筋,不能作為了。
王恩益也不揭穿,撇嘴含著一口苦澀,期期艾艾地說不出個有用的法子,便在被安天仁纏得心煩意亂時,一聲揚長的“報”字穿門而入,聽得清晰時,來人已經跪倒在了安天仁的面前,驚慌失措地將吳其康已經逃出宮之事道出。
驚雷頓劈頭頂,晴天霹靂一炸,安天仁腦袋瞬間空白,聲音顫抖不休:“究竟怎地回事。”
稟報之人冷汗直流,大意將情況告知,原來多日前吳其康逃亡後,負責關押他的大理寺人連忙連夜派人去尋,不敢聲張,生怕獲罪,熟料多日來都未尋到吳其康的下落。
安天仁睜大了雙眼,若是吳其康回了西平王府,帶兵一出,豈非要逼宮而來,不成不成!
“找!給朕找,哪怕是一具屍首也得給朕找回來!告知大理寺,若在十日內找不回來,便等著受罰罷!尚有,派人去南相,控制西平王手中的勢力。”
“是!”稟報之人匆匆退下,留得安天仁在殿內慌張失措。
相較之下,王恩益卻平靜得多,勾著冷笑上前安撫了一陣安天仁,又多勸了幾句,言道這多事之秋,皇上便絕了尋找季崇德之子之心罷。
但人總有一種執拗的勁,越是讓他不做,內心越是反抗,安天仁覷了王恩益一眼,明顯對其所說有些不滿,而今他正是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