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自己做了練習生,那樣即便學部長有意見,也只能乾瞪眼拿他沒辦法。
“你覺得我會讓你跳級嗎?”學部長冷笑起來。
他表面上氣勢十足,寸步不讓,其實心底也有些欣賞這個少年的坦誠。
“我可以接受高考難度的測試,如果不能達到您的要求,那我就放棄跳級,”熙成深深的鞠了一躬,“拜託您了。”
學部長楞了一下,最後只能點頭。
跳級考試的難度本來就不低,清潭高中一向不倡議學生跳級,他們認為能夠跳級讀書的孩子,如果能把跳級多出來的一年時間放在打基礎上,高考的時候一定可以選擇一所名校。
有無數個例子證明,那些跳級的學生離開了熟悉的環境,和比自己大一到兩歲的人又不能融洽相處,很多人都影響到了學習,最後能夠考上一所二流大學都算是幸運的。
所以,他們的跳級考試不僅是難,簡直就是刁難。
但是眼前這個李熙成,居然提出要接受高考難度的測試,也就相當於,他在變相的參加高考。
“試卷的準備需要一定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也就是三月底,你過來參加考試,”學部長在面前的跳級申請表上籤署了自己的名字。
也就意味著,只有熙成透過了考試,他就真正成為高三學部的一員。
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熙成回到班級上的時候,幾乎全班的人都知道他要跳級了。
他的同桌趙樂元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趴在桌子上,裝作認真看書的樣子。
寒假的時候,他們因為踢球的事情鬧了點矛盾,從那以後熙成便不接他的電話,讓趙樂元覺得難過的同時又非常氣惱。
其他的同學,有些漠不關心,有些竊竊私語的討論,從他們的話語間,熙成隱隱約約能夠聽到類似於自己名字的發音,只是沒有人過來和他說話。
這種現象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連關注都不會去關注,所謂的同學,在他看來只是一群智商低下,又幼稚不堪的可笑生物。
這種感覺叫遺世獨立,有種清高孤傲的意蘊在裡面。
可是經過昨天具河範那一番話之後,他漸漸的覺得,周邊的清冷,不僅僅是由內而外,他睥睨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他的周圍加上了一層藩籬。
這個班級五十多名同學,他能叫出名字的,竟然不足十人,也許有很多人都當著他的面介紹過自己,可惜無一例外的被他冷漠遺忘。
他從來都沒有真正融入任何集體,即便是從小混跡的跆拳道館。
有種淡淡的悲哀,縈繞在熙成的心間,讓他越來越覺得,具河範說的很對,他其實真的不會做人。
然而,如果讓他和同學們一起打打鬧鬧,一起討論最近新出的動漫或者喜歡什麼明星,他還真做不出來。
在十六歲的這一年,他第一次開始沉思與人生相關的問題,沉思的結果是毫無頭緒——迷茫。
他只上了半天課,下午便不得不請假離校。
鄭太鉉和他約好這個時間進行《我叫金三順》的選角面試。
熙成將會和鄭太鉉一起作為投資人列席,雖然他實際上一毛錢都沒出過。
這位胖子投資人邀請熙成的時候,是這樣說的:你推薦的這個傢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怕他坑我,還是你跟著我才放心。
他口中的“這個傢伙”就是金尹哲,去年第44屆蒙特卡羅電視節上,他憑藉MBC單本劇《沼澤》獲得最高作品獎。
儘管如此,因為沒有真正的高收視作品,他仍然脫不去菜鳥的外衣。
讓一個菜鳥來玩,鄭太鉉真的很擔心自己這近百億投資打水漂,他是有錢沒錯,可從來也沒有打算過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