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想了想,賈環道:“何先生,其實我是建議沙先生爭一爭整飭鹽法的權力。”
他現在還沒有進入仕途,能借用的都是老師們的資源、力量。沙勝的官位、實力越大,對他而言,好處越多。他當然樂意為沙勝謀劃。
何師爺手上的調羹停在半空中,看著賈環,等待他的下文。
賈環道:“鹽運司的反對,無非是擔心權力受損。若是沙先生能上書朝廷,以淮揚分守道和淮揚分巡道來取代巡鹽御史,則鹽運司必然會同意。
當然,從長遠來看,鹽運司若是沒有專職的巡鹽御史監督,可能會尾大不掉,勢大難制。而沙先生若是取得整飭鹽法的權力,確立總商制度,則可以保證國家的鹽課收入。如何取捨,要沙先生自己決定。”
何師爺禁不住撫掌而笑,“好想法。哈哈。”
這叫分而化之。沒有巡鹽御史管著鹽運司,楊運使又怎麼會不樂意?是總商難對付,還是巡鹽御史難對付,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
至於,頭上重新多了兩個婆婆:淮揚分守道、淮揚分巡道。楊運使自己能掂量的出來怎麼回事。
在整飭鹽法的時候,鹽運司當然得當孫子。但規矩定下來後,兩個署衙手中關於鹽事的權力,在大量的日常公務之中會逐漸的衰退。時間長久之後,確實會照看不周全。
賈環笑一笑。
何師爺又好奇的問道:“這麼好的策略,子玉中午為何沒有在東翁面前提起呢?”
賈環無奈的道:“我想著以沙先生的性情、脾氣,不一定會接受我的策略。”
何師爺哈哈一笑。這是給東翁出選擇題。還是比較難的選擇題。難怪子玉心裡有顧忌。但從他的角度而言,當然是希望東主的權勢越大越好。他回去會勸一勸東主。
…
賈環與何師爺談完正事,心態都是放鬆下來,倚在椅上,一邊喝著魚湯,一邊閒聊。
此時,夕陽已經落山。夜色籠罩在江面、碼頭上。燈火點點。四周的雅座人也漸漸的多起來。旁邊雅座裡幾名士子高談闊論,話語引起賈環的注意。
“最近揚州出了一件趣事,不知道諸位朋友是否有所耳聞。”
“楚兄,別賣關子,趕緊說。”
“哈哈。話說九月初三,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病逝於任上,他的家產、姬妾、女兒卻都落在賈家手中。我聽取弔唁的鹽商回來說,那林姑娘小小年紀,卻是生的花容月貌。看一眼,讓人骨子都酥了。可惜,可惜。”
“不對吧?林察院本就是賈家的女婿。他又沒有子嗣,將後事委託給親戚,不是很正常?”
“嘿嘿,我說的可不是開始辦後事的那位捐了個同知虛銜的璉二爺。而是後來特意從金陵趕來的賈環。就是在揚州寫‘明月幾時有’的北直賈環。察院之中,有小吏和衙役作證,此人貪圖林家姑娘的美貌,從金陵而來,要人財雙收。”
一名士子拍著桌子罵道:“呸,此人真是士林敗類!我等應當揭露他的真面目。”
楚兄道:“劉兄別慌著罵。還有更噁心的。當日,那首明月幾時有的詞作,題頭之語,諸兄可有印象?兼懷寶釵。唉,不管此女是誰?林姑娘只能做個妾室。得了林察院的家產,還這樣對待他女兒,這還有沒有天理?”
“斯文敗類。”
“簡直是人面獸心。良心何在?”
“衣冠禽……獸啊。吾等與之勢不兩立。”
隔壁雅座計程車子紛紛咒罵著賈環。這年頭,江南士風早就得狂傲。罵人、抨擊都是小兒科。揚州這裡雖說要含蓄些。但驟然聽到名傳江南的賈環竟然這樣的人。誰不想罵?
楚兄再道:“還有一事。林察院有四名姬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