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的手中瑟瑟發抖,比起剛才那隻怪物,她覺得在一隻狗的嘴裡逃生可能會容易的多,如果它真的是狗的話。
狼眼微微眯起,低頭看了眼前腿的劃傷,慢慢向後退了幾步。
'喂,人類就是這樣報答救命之恩的嗎!真是太過分了!'
小蝴蝶的憤憤不平直接被狼爪一拍而散,白狼低嘯了一聲,瞬間從女人的眼中消失不見。
銀白的鱗粉在無人注意之處湧入女人眼中,驚恐地眼神緩緩變得平靜和迷茫,最終搖搖頭匯入了人群。
一場手術下來幾近凌晨,玖蘭樞丟掉手術服,洗手時抬頭望了望鏡中的自己,有些忡怔,略顯疲憊的眼睛裡絲毫看不到一點身為醫者的溫和,只有臉上表演出的笑容卻從未抵達眼底。
他對這個世界連同他自己都認識的太過清楚,從小到大超出常人的優異使得他對任何東西都提不起多少的興趣,選擇這樣的工作雖說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但在那種融入骨血裡的仿若任務般想要挽救人命的怪異堅持下,做出這樣的選擇倒是分外適合。
不過,在漠視一切的性格使然下,為何會有這種近乎強迫自己作為的行徑還真是難以解釋的通。
莫非是前世造孽太多,他自嘲的笑了笑,和值班的護士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匆匆行走的步伐在接近自家小區的花園時突然停住,昏暗的路燈下,早先在馬路對面見到的白色生物此刻正一動不動的趴在長椅上,看上去正在休憩,銀白皮毛包裹下修長矯健的身體完全可以稱得上漂亮。
玖蘭樞眯了眯眼睛,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是一頭本應生活在荒山中的雪狼。
彷彿嗅到了生人的氣息,白狼動了動身子猛地轉過頭來,一雙沒有雜質的淡紫色的眸子毫無預警的撞進他眼中,先前的奇怪感覺再次侵上心頭,這讓他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甚至做到了長椅的另一邊,天知道他做出這串動作時,竟然連最基本的危險常識都沒有想到,眾所周知的,狼可不是什麼溫和可親的生物。
白狼目光跟隨著他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有一雙狼眼裡,竟讓他看出一絲意外人性化的委屈的情緒,他不確定這種想法是不是自己憑空想象的,卻在對方站起身來時摸上了對方的頭。
真是柔軟到幾近溫柔的皮毛。
白狼明顯被他的動作弄的一僵,惱怒般的低吼了一聲,向後退去,可它忘記了此刻站的地方是明顯不算太長的長椅,後腿懸空前卻被眼前的人類及時抱住半邊身子拉進懷裡。
“小心點啊”,男人覺得新奇似的鬆開懷抱拍了拍它的頭,“雪狼先生們都是如此溫和無害的嗎,怎麼覺得你好像更怕我的樣子。”
察覺自己的行為舉止略有些奇怪,玖蘭樞重新站起身來,抬手撫平衣服皺褶打算離開,餘光裡卻瞥見對方腿上白毛的一絲殷紅。
這讓他不自覺地皺起俊眉再次掬下身子,輕柔的趴開腿上的白毛,“這是,受傷了嗎?”
他有些不知道自己是這麼了,性格使然,他從來不是什麼喜歡多管閒事的愛心人士,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稱得上漠然,卻在見到這隻僅有兩面之緣的小雪狼時產生了連自己都未曾發覺的耐心和溫柔。
“你要不要和我回去,雖然我的病人是人類,我覺得,我還是可以處理你的問題的”,他不明緣由卻想嘗試著以同類的姿態試著和他交談,因為他覺得自己大概可以從那雙眼睛中看懂什麼,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就好像他曾經就以相同的方式和什麼人或者其它生物彼此明悉相互交流。況且,這隻有著罕見到本不應該出現在犬類身上紫色眼睛,仔細想來都太過與眾不同了。
不會是隻妖怪吧,玖蘭樞笑著搖了搖頭。
手腕處衣袖被叼著甩了出去,